蒋老爷子只是叭叭的抽着烟袋不吭声,底下人也摸不清老爷子想安顿什么,恭恭敬敬的弯着腰在那等。

    不知道被烟熏了多久,蒋老爷子终于哑着嗓子开腔了,“小桃红有个徒弟最近唱的挺好,叫什么绿鹤是吧?通知他们那个班子时刻备着戏,等人来了让小桃红那个徒弟上去唱。”

    “待半年呢,总不能叫人家身边没人。”蒋老爷子敲了敲烟枪,“要不要人家的事,不备就是咱们的过失了。”

    应延宗对戏不怎么感兴趣,但出来进去交际看戏是免不了的,只好自己咂摸咂摸里边的趣儿,趣儿没怎么咂摸出来,戏倒是会看一点了。

    眼下台上唱着的就是穆柯寨,扮穆桂英的绕是脸上油彩浓重也能看出年岁不大,应延宗看着专注实则早神游天外。

    “督军?应督军?”

    唱戏的声音很大,为了能听见蒋老爷子凑的有点近,一股老烟枪的味道扑面而来,应延宗不找痕迹的凝滞了几秒,随即笑着应声,“蒋老爷。”

    “这出《穆柯寨》如何?”

    “有功夫在上边。”应延宗也笑着应,“就是这扮穆桂英的看着年纪不大。”

    “是喽!”蒋老爷子又吸了口烟,“扮穆桂英的这个叫绿鹤,二十了,他师傅,小桃红,要求忒严,平常十来岁登台,十七八成顶梁柱那是常有的事,这个,他师傅让跑了小两年龙套,最近才亮了相。”

    应延宗搁在盘里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那点瓜子,果不其然听到蒋老爷子的下一句。

    “生嫩着呢。”

    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