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被几名衙役押回牢房,牢头认领了人,显得殷勤地替他打开了牢门,早已经准备好满满一桌好酒好茶。

      人家坐牢都是过来遭罪的,但严世蕃除了人身受限外,每日都是高规模的待遇,牢头更是如同他严家的仆人般。

      严世蕃一口浓痰吐在地上,这才负手走进属于他的干净牢房,直接在酒桌前坐了下来。

      “小阁老,刚刚……审堂怎么样呢?”牢头殷勤地抱起酒坛倒酒,一边陪着笑脸打听着情况道。

      严世蕃拉了拉袖子,显得不以为然地答道:“我招供了!”

      啊?

      牢头一听,脸色当即大变,不由得倒洒了酒。

      在隔壁还关着罗文龙,亦是着急地询问道:“东楼公,你真的招供了?”

      “当然,我严世蕃还能骗你们不成?”严世蕃拿起摆放在桌面上的筷子,很是肯定地回应道。

      牢头站着身子抱住酒壶,眼睛阴晴不定地望着这个“死人”,却是考虑要不要现在翻脸。

      “完了!”

      罗文龙听到严世蕃已经招供画押,整个人颓然坐到地上,双目显得失神地喃喃地道。

      他原以为攀上严家从此便是人上之人,结果跟着严世蕃一起被判戍边雷州不说,现在很可能被推上断头台。

      “任他燎原火,自有倒海水。”严世蕃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边是咀嚼边是得意地道:“三个蠢货,以为这事能要置我于死地,却不知是实则为我严世蕃请功呢!”

      罗文龙听到严世蕃如此镇定自若,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地追问道:“东楼公,为何如此一说?”

      牢头看着严世蕃如此镇定自若,意识到问题很可能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没准他还能“因祸得福”,甚至从这里走出去。

      一旦这位爷从这里走出来,那他巴结上这位爷,那么从此大概便衣食无忧了。

      严世蕃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顺手便抄起酒碗,结果看到碗里仅有小半碗酒,却是不由得蹙着眉头望向抱着酒壶的牢头。

      牢头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陪着笑容替这位爷倒酒,比平日还要尊敬几分。

      严世蕃喝了一辛辣的酒,这才揭示答案地道:“我还不至于那么软骨头,并没有承认他们栽赃给我的谋反一事。只是招认诬陷忠良,令到杨继盛和沈炼被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