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负责侦缉刑事的机构。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死于酷刑之下者不计其数。

      由于原都督陆炳得到皇上的极度信任,致使北镇抚司的权力又重返顶峰,哪怕一直不可一世的东厂都被压了一头。

      严鸿却是第一次来到这赫赫有名的北镇抚司,打进门的那一刻,他便感受到这里有着跟普通衙门有着明显不同的气息。

      纵使这是光天化日,诺大的大院亦是空无一人,周围显得阴森森的。

      陆绎却是习以为常,领着严鸿穿过两道院门,直接来到里面的北镇抚司的诏狱,这一座曾经关押首辅夏言的大牢。

      天下州府的衙门大狱都是坐西朝东,但北镇抚司的衙门却是坐北朝南,四周的围墙足有三丈高,而青砖的厚度堪比城墙。

      跟普通衙门的砖木结构不同,北镇抚司诏狱的大门垒起了数块大石,而诏狱上面的“狱”字抹上了红漆,显得格外的醒目。

      “我将他送到重犯牢房了!”

      陆绎对着严鸿解释了一句,便是借着墙上的灯火,顺着楼梯走向诏狱的上层。

      严鸿对北镇抚司的诏狱早有耳闻,但却没有真正见识过,此刻亦是留意起周围。发现这里不仅有着重兵打守,且只有一个出口,而上面当真有一块断龙石。

      严鸿还没到第二层,便已经闻到一股恶臭味,忍不住用手帕捂着鼻孔。随着陆绎来到了上面的牢房,刚刚还是艳阳高照,但此时已然暗无天日。

      “验牌!”

      在两层这个重犯区设有一道门,里面的牢头显得谨慎地大声道。

      “是我!”

      陆绎用火把向脸上一晃,对着里面的牢头淡淡地道。

      “原来是佥事大人,小人该死!”

      牢头借着灯光看清楚了陆绎的脸,且亦听出了陆绎的声音,自然不敢再要求进行验牌。他当即便宛如哈巴狗般,匆匆地将牢房的大门打开,并将人迎了进去。

      严鸿跟着陆绎进到这一个重犯区,却见一个犯人被绑在木桩上。那个犯人显得蓬头垢面,身上的白衫染着一团团血痕,正垂着头挂在那里,却不知是死是活。

      “这位公子,那个是白莲教的余孽!”

      牢头注意到严鸿的目光,当即便是讨好地解释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