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热情的按缰高声询问:“诸位也是去往选剑会的朋友吗?敢问是哪条路子?”

    张景弼刚应了一声“是”,外面已有一年轻声音朗声道:“我是羽泉山崔子介,盼望后日玉剑台上,领教贵门高招!”

    便随着马蹄驰离而去。

    “.真是热闹。”裴液笑了一下,身旁女子点点头,却没有抬头,又指着下一行娓娓讲述起来。

    如是过了半个多时辰,阳光盛烈地几乎刺透车窗,一行车马终于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

    张景弼驱马来到车前:“裴哥儿,还有不到两個时辰便到府城了,正有个茶楼歇脚,咱们可以过了午时再行。”

    连日车马确实身僵腿硬,裴液问了女子两句,得了摇头,便自己跳下来,将车马安置在阴凉处,和诸位骑士在茶楼下寻座歇脚。

    时值正午,楼前阴凉地上已有不少行客,佩刀带剑的江湖人士占了相当一部分,而且多是风尘仆仆的样子,眼见是从各地赶来。

    遥拳敬酒,招呼笑谈,有些人似乎互相有一面之缘,而不认得的只要坐在一桌,三言两语便也畅谈起来,裴液刚一落座,旁边语声就传入耳朵。

    “张令问必有一席!云泱楼底蕴不必多谈,张令问身为本代扛鼎,也是一个个打上去的,之前在府城诸门论剑中,你们知道他胜过了谁?”

    “谁?”

    “崆峒仙桥峰真传!”

    “.从那个江以通后,崆峒近两年确实没再出多惊艳的人物了。”

    “张令问自然有席位,而且一定在前三十之中,同在西边的鹿山剑庄何天来,是不是也要占一席?”

    “那少庄主就是样子货!出道三年,只有名声愈胜,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硬绩?往日大伙儿看在何大侠名头上给他几分面子,这次是一个个全绷紧了劲儿的硬仗,谁肯舍己为人?”

    “不错,说何天来还不如说何天予,其人虽是养子、名声不显,但我去年机缘巧合和他过手,剑力颇盛,已有何大侠五分模样。”

    “五分模样,王兄竟然能和其过手,也是好剑术啊!”

    “这没什么丢脸的,实话实说——我只撑了一十九招。”

    另一桌有人怪声叫道:“王光头,你这战绩从去年开始,从三招长成七招,又长成十三招,如今又成了十九招——再给你两年,何天予是不是要变成何大侠了?”

    邻桌光头立刻大怒:“干你娘!!许昌远,就会造老子的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