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坐在马车里。他觉得像刘季这种法子,肯定找不到陈平,他得另谋出路。比如说出个特别难的智商题,让村里的年轻人都出来,互相切磋一下。

    这样陈平出来的几率才可能大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其貌不扬的壮汉大声嚷嚷。

    “我们要揭发陈平。他和他嫂嫂私通!伤风败俗。”

    “有伤风化!请五大夫诛之!”

    张苍一听到这种事,立刻驱车上前。

    “竟有此事。速速详报。”

    这牖乡,确实是个很贫困的地方。虽然田亩广多,可是人丁稀少。

    牖乡的入口处,只是立着一块大石头,草草画上几笔,做個标识。

    这方圆数十里,连座矿山都没有。道路狭窄,只能被一辆车通过。

    四处都是平屋草舍,几乎没有良木建造的大宅。最阔气的就属于远远在山坡下眺望到的三进之宅。

    酒肆什么的,更是全无。

    刘季一进沛县,就发现牖乡这个地方,气候干旱,路边的土块都比石头硬。这里可不是能有好收成的地方啊。

    按理说中原重地,为大河灌溉,应该是土壤肥沃,民生富饶。可是此处却低处偏僻,连湖泊都难见到。

    穷,穷到没法说的地方。

    几个村人,大夏天都穿着葛布衣衫,他们刚刚换上秦人固有的偏左发髻。在同村人眼里看来这极其怪异好笑,但是在秦人看来,这个发型很亲切。虽然他们还不懂得如何在这个偏左发髻上做点花样,比如说编些辫子什么的。

    村妇们也都抱着小孩,提着菜篮子围了过来。他们脸上带着愤怒的神色。

    “大官儿,他们几人在骗你呢。陈平是俺们牖乡最有出息的年轻人了。”

    张苍望着车下这些年轻妇女,她们双手叉腰,恨不得灭了方才那几个说话的男人。

    扶苏坐在车内,也按捺不住,“将车驱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