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柔看着甘棠夫人这样的笑意,不免心中恼火。

    她可是堂堂君侯之女,为了太子大业,所以才屈尊来到宫里。她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空气中已经爆发出浓浓的火药味。

    “太子说,方今世道大乱,人心不古。果然是真的。对圣人的垂训,不是歪曲理解,就是刻意伪造。圣人从没有说,女子要从于男子。”

    “男子有男子做的事情,女子也可以有女子的追求。我倒是认为,女子最可怕的是就是不把自己当女子,为了和男子争高下之风,就非要拿自己和男子去比较。”

    “这么做,实际上是贬低自身。只有当一个人自己都认为自己不行时,所以才会到处拿人比较。”

    “事实上,男女从来都是能文能武。古有将军妇好,征伐战场,齐国的君王后,也同样能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男子也是一样,有的男子征战沙场,有的则留在后方清点粮草。”

    “不过是依据身体的便利,做些分工而已。男子做男子该做的事情,女子做女子该做的事情。”

    “重要的是找准自己在天地之间的定位,而不是拿旁人和自己比较。定好自己的位置,遵循道义礼法,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比较好。”

    “身为宫中女眷,岂能只想着享受荣华富贵。财富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只有安分守己,才是长久之道。”

    这一字一句,仿佛都是在针对熊柔,说她搞不清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熊柔何等机敏,又本就是心思极多的人,在听到冯绾绾这么说之后,熊柔一边眉毛挑起,牙齿也微微咧起。

    <divclass="contentadv">可是她很快冷静下来,“这笼子里的鸟,被关的久了,是不知道天空有多广阔的;她所能理解的事情,只有养她的人对她耳提面命的教诲。”

    “尚书说,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万事万物,都处在变化中,是不会重复到过去的。拘泥于过去的礼法,蒙蔽自己的双眼,明明周围的人和事都在变化,自己却只愿意回顾竹简上的东西。这不是很可笑吗?”

    熊柔说着,微微高扬起下巴。

    “我说的对吧?母君。”熊柔挽着王后,贴靠在她身边。

    “孰是孰非的,我可分不清。等太子回来了,你们大可以和太子辩论一番,看看到底要谁从于谁。”

    二人闻言,都不说话了。

    “说起正经事,太子至今未有子嗣。有时间争论这个,不如想想自身的职责。”

    甘棠低首,脸上带着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