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阵秋雨的洗礼过后,花朵也缩成一团,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伴随着秋风呼啸,山峦上也覆盖着些许白色。

    凛冬将至时,大婚终于正式结束。

    在洞房花烛一月未满,扶苏领着新婚夫人在秦国宗庙祭拜完了列祖列宗,就带着大军在外戍边了。

    这一次的戍边,对于整个秦国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休整机会。

    作坊里的工匠越来越多,几乎是十人一组,专为捣草、沉浆,起浆,晒纸。

    八年的功夫,造纸的工艺已经发展成为一整套成熟的技术。

    于此同时,太学学室里书声郎朗,越来越多戴着豺獬冠的年轻人从学室走了出来。

    因为他们如今已有一半人是靠着军功得到机会晋升,刚刚从社会最底层爬上来的,对待底层庶众的情况也是最了解的。

    一股新治之风,正随着这些被外派的官吏从咸阳带往各处郡县。

    章台宫内,嬴政正亲自接见扶苏为他举荐的一个人。

    这个人,他是一个罪犯。

    当公冶举在廷尉府穿着粗衣吃着干饭,过了数月之后,太子终于想起他了。

    “寡人听太子说,地方各处反对势力蠢蠢欲动,对我秦国一统大业心怀不满者,大有人在。这可是真的?”

    公冶举做了一回刑徒,受了好多苦,现在他知道因为一点点小事,被人压迫,被人无休止的奴役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大王,太子所言无差啊。六国之中,对我秦国的怒怨之声那是此起彼伏。他们只是畏惧我秦军之威,表面上服从罢了,实际上都在暗地里潜伏,准备伺机而动。”

    什么人,什么话,都逃不过嬴政那双精明的眼。

    被秦王政用老鹰一般的目光注视着,公冶举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按照你所言,如今各处郡守报与寡人各地相安无事的奏疏都是假的了。”

    扶苏走了,只是临走前给秦国朝堂留下来了一个巨大的烫手山芋——地方治理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