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嬴政,他也再没有对扶苏和工匠过分亲近的事情发表过任何意见。

    熊启笑呵呵捋须对扶苏道,“你这位侍卫长还真是非同一般。想必有非凡的本事。”

    灌夫站在边上,看也看不懂,只觉得浑身难受。满院子的花粉,灌夫实在是受不了,不住地打喷嚏,渐渐地抽搐了起来。

    早在去年的时候,嬴政听说了昌平君任凭自己的田地上长满杂草,从不修葺渠道,任凭河水肆意泛滥横流的事情。

    入前堂的是客,来后院的都是亲故。

    扶苏也是开了贵族与庶民之中从事工业者亲密接触的先河。

    扶苏没有回答。

    扶苏又随意地道,“羽阳宫只是一座老旧宫室,这些年时时修整改建,终归是没有这样的规模。”

    昌平君这样待自己,扶苏对此很是满意。

    下了几盘棋,扶苏抬头望着四周。

    昌平君捋捋他两边的胡须,“身在高位时,人人都想着能够退居下来,与山水作伴。可等到失去权势后,连一些花花草草都保不住了,哪里还能够安下心来。”

    信主动对扶苏道,“太子,由臣带灌夫离开一会再回来吧。”

    信走了,剩下的人也就只有扶苏、昌平君、去难三个。

    这即是信觉得太子以后会比大王更出色的原因所在。

    大家都能看得到,也能与之交往,但是绕来绕去,谁也不知道深潭底下是什么。

    臣下得人心,对君王来说是大忌。

    扶苏的脸最终是唰地阴沉下来。

    两人低头默默下棋。

    一个整天嚷嚷着要造反的人未必有人搭理,因为他没有造反的能力。

    虽然没有成功,那是因为制度在上,但是扶苏还是因此收获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