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话,吾都听进去了。放心。”

    众人听了,这才安下心来。

    夜色降临,扶苏不要其他人跟着,只自己一个人坐在船上静一静。

    灌夫只好在案上守着,准备等太子不小心掉水里后他去救太子。

    夏日里的月下池塘,水天月色相连。湖面上落下洁白的月光,打在微波粼粼的水面上,月光、水色浑然一体,交相辉映。

    岸边,粱望着黑衣少年坐在船上跟着水流随意漂泊,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

    信也从室内走了出来。

    “给太子些时间。有些事,早晚要面对的,你我年轻时不也如此吗?”信对太子一直都很有信心。

    粱却忧心忡忡地道,“如果太子是能够轻易改变自己想法的人就好了。一个执著的人,也许将会取得非凡的功绩,但是执著对个人本身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在这一点上,太子还真是随了大王。”

    月光照应在水面上,水光又折射在灌夫、粱、信三人的面庞上。

    灌夫身上的甲胄反着光亮。

    灌夫突然看向信和粱,他瞪大眼睛,“你们说的话我虽然听不明白,不过我也听得出来,伱们觉得太子这么做不好。”

    “可是我却觉得太子是最特别的。我们秦国几百年来,虽然经常出明主,立下了不朽的功业,可是发自肺腑地想要为庶众做事的,只有太子一个人。”

    “我就是庶众之一,所以我支持太子。太子是为庶众做事,不是为天下人做事,我觉得太子要比为天下人做事的人更强。”

    灌夫说着,眼里满是光。

    粱和信听了先是一怔,随后对视良久,信突然大笑起来,他拍着灌夫的肩膀,“怎么,你的臀好了,这就又想着顶撞我们。”

    “你小子,仗着有太子的宠信,受完罚之后,我怎么看比以前还嚣张。”粱双手放在袖中,见灌夫将怀中剑抱的更紧,脸上还是写着我最牛三个字。

    “看着吧,未来有一天,如果太子有难,你们这些人还在讨论如何去救太子,而我已经用身体为太子挡住了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