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却不见嬴政回话。赵高把撅着的屁股给收了回去。

    皎皎明月轮下,赵高挥动着马鞭,自己骑行往家的方向走。

    什么啊!大王把我当工具。利用我还觉得我不知道!

    多少次有人想要杀我,又有多少人想要杀我。

    明明是大王的错,到头来全部都要背在我的头上。

    赵高抬头望着漆黑的夜,那半轮明月仿佛也在嘲笑他。

    曾经他的老师律史怒批他说,“奴籍生的贱种,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赵高啊赵高,你真的是愚蠢,你以为大王把你当狗。其实在大王心目中,你连条狗都不是。

    连国尉、王后那样的人,大王都是不用则弃。你怎么觉得你会比他们更重要呢。

    伱在大王心目中,就是张擦屁股的纸。

    赵高面色狰狞起来,他用力勒住马,勒得黑马眼睛里冒水,嘴角里冒着血。

    ——

    第二天,天色还黑漆漆的,黎明尚在沉睡。

    灌夫带着兄弟们抱着剑走向恒阳宫后门门口,今天到他们当值白班。

    “灌夫——”

    “谁?”灌夫扭过头去,四面黑漆漆的,虽有火把燃烧照应,但是灌夫看不到人,“哪个竟然敢对堂堂太子卫率直呼姓名?!”

    “是我。”

    信忽然从灌夫身后走了过来。

    “少内史——你怎么……”灌夫望着信,大叫一声,“叛徒!”

    正赶上刘季当值,他见到大王身边的随臣来找灌夫,立刻赶着其他人赶紧先进入宫门,他自己则蹲在门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