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二夫人人优雅,语调也舒缓,好话自她口里出来,就又甜腻了几分,听的人心头更愉悦。

    一时,厅里,除开邵韵诗尴尬外,个个高兴。

    陆六顺正自傲自家闺女的学问,还没来得及显摆,便被岑二夫人抢了先。

    这会子见她又提起,他直接接了话,“我们瞒姑开学要去上海读教会大学了。”

    陆六顺的话还真叫岑家夫妇吃惊不已,十七岁的大学生。

    岑二老板暗道,刚才自己还担心人家女孩子没读书,不想人家不仅读书了,还上了大学。

    有些尴尬的岑二老爷,直接咋舌道:“了不得,了不得,你六子是个文盲,居然出了个状元之才的女公子,怪不得你这些日子,天天乐呵嘚瑟呢,感情在这等着我呢。”

    岑二老爷和陆六顺相交多年,说是过命的交情也不为过。且,陆六顺这么些年生意做这么好,也有岑家的帮扶在里头。

    遂,两个彼此说笑惯的人,这话头一开,就不得了了,各自夸赞起自己个的孩子来。

    岑二夫人见俩男人跟这自夸,倒是泄底道:“老爷还是别和六子兄弟吹了,我们家那俩孩子,再是出色,还能有韵诗出色?她可是师出名门,堪堪十七岁便考入了极难考的教会大学。”

    刚才陆六顺半分没避讳地,将邵韵诗自小跟随邵老爷子读书识字的事说了出来。

    邵老爷子什么人,当世大儒,但凡有些底蕴的人家都是知道的。

    所以,岑二夫人都不用人多说,便理会过来了。

    这话岑二老爷自然也信服,点头道:“还真是,我家那俩崽子,一个个自命不凡,要是知道韵诗这么小就如此了得,还不得羞死。”

    岑二老爷就是个爽快性子,同陆六顺别劲行,认邵韵诗能耐他也不含糊。

    岑二夫人也是真喜欢恬淡安静的邵韵诗,直接道:“要不韵诗和我家去住段日子,也好叫我家那俩魔头见识见识。”

    陆六顺忙道:“可不能,眼看着快开学了,瞒姑该回上海了。”

    听的这话,岑二夫人遗憾道:“你们怎么不劝孩子来青岛上学,再不济,去济南上大学呀。”

    这话,陆六顺夫妇听了,都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