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听出了闫彪言语里的苦涩憋闷,心头窒了窒。

    邵韵诗明眼看着两位好友这些年来的情谊,虽知道世情如此,可还是忍不住叹息,“你这是打算放弃了?”

    瞧着他匆忙的身影,邵韵诗暗笑了下,这家伙怕是担心小音子拒绝吧?可小音子哪里会拒绝。

    是呀,她如今也是群狼环视呢,北平的信她刚收到不久,那意思妥妥的便是非要拉了她去不可,所图不可谓不大。

    黄大夫人会不会拦着庶子进学?如今是说不清的,可她定会拦着闫彪亲近小音子。邵韵诗说完这些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算北平南京这两处皆不是问题,难道扬州的老祖母就不会再动其他的念头了?想到这,邵韵诗忍不住一颤。

    此处和玉石街相邻,没几步路。

    听的邵韵诗叹气,闫彪倒是乐了起来,轻声道:“你叹什么气,我的事尚且没难到什么地步,你的事却是不能再拖了,拖久了,女孩子的名声就要坏了。”

    按着往日的情形,贴心的闫彪是不会提议,在这么热的时候,出来逛玉石街的。

    被嫡母知晓,闫彪这里,定然有压力的。

    这话里的幽怨和失落太过明显,震的人心头直颤。

    像今儿闫彪这样直白的话,往日直接没有过。

    闫彪没留神邵韵诗的神色,瞧着林音,语气高兴地道:“小音子,你挑中了没有?”

    闫彪早就料到瞒姑会奇怪了,苦笑地道:“我们都大了,有些事,再迟些做就不合适了,我想留个念想给她。”

    南京乔家的态度,看着比前年那会子淡了些,可也没到了不会再提的地步,难道邵秀雪没使足劲?还是放弃了?这些,叫她也是一头的雾水。

    闫彪愣了下,回道:“我如今尚且连给她买件心仪物件的本事都没有,哪里还能争取什么。”

    日头虽上来了,撑着花折伞,仨人也不觉得热,慢慢踱步到了玉石街。

    几人都一致认同地出去逛街,所以,没费什么口角,结了账,便出了茶寮。

    闫彪眼眸亮了下,可?“到底还得考上了再说,且,就算是考上了,能出息也是个未知数。”

    他其实也抗争过,可自家姨娘带着祈求地叫他放手,他又能如何?总不能叫姨娘日后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