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夫妇,自打离开故乡,来沪上讨生活以来,还没如此平心静气地说过话。

    更勿论,张厨子还逗闷上了。

    张家媳妇瞧着丈夫一脸的高兴,眼眸一红,忙低头洗起了菜头。

    张厨子正高兴,也没留神妻子的心酸,就对妻子道:“东家这厨房,岂止小馆子比不上,就是一些中型的馆子也没咱们家的器具展样。”

    张婶子听了,突然就高兴了起来,“东家小姐必定是不差钱的,人也极和气大方。”

    “所以,你把心放肚子里,钱不烫手。”张厨子乐道。

    张婶子脸上带笑,问道:“当家的,你说我们干几年,能不能存下钱来,再开个小饭馆?”

    “大概能吧?”张厨子有些不确定地道。

    张婶子听了这话,高兴后,又叹道:“如今这世道,待在这么和善的东家家里,比之我们自己开饭馆还安逸呢。”

    妻子这话算是嘀咕,可张厨子倒也觉得对。可想到祖传的手艺,他叹了口气,不知如何说了?

    绍公馆的庭院占地很广,厨房前的空地就更多了,虽是夏日,可一阵过堂风窜来,人瞬间就舒爽了。

    被凉风一吹,张厨子夫妇都激灵了一下,不再说道主家的事了。

    邵韵诗并不知道张家俩口子的心思,她一到了后头的药房,便合着晓冬一道开始搓弄药丸。

    晓冬已经搓烦了,直接问道:“师姐,罗成他们几个几时回来?”

    邵韵诗的药房一般人是不能进来的,所以,做药的时候,除开布一周琴晓冬喜妹,还有就是飞鸿和罗成能帮上忙了。

    “我怎么知道?总归要探到实际些的消息,才回来吧。”邵韵诗配着药材,漫不经心地道。

    晓冬看了眼师姐,小声道:“飞鸿大哥和罗成算是帮上姐夫的忙了吧?”

    “嗯,算是,你这也是在帮忙。”邵韵诗瞥了眼晓冬慢下来的动作。

    被师姐一盯,晓冬讪笑了两声,忙加紧了动作,可?“师姐,我们这次不仅用光了库存的药材,还在外头药店买了不少,就凭我们这几个人也弄不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