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如此烦躁压抑,说起来,其实是被白氏的事勾起了心底深埋的痛,并非全是刚才那些事给烦的。

    不过,老姑奶奶去沪上,也确实叫她担心。

    且,这些事杂糅到一处,一忽间,让时光仿佛又倒回到了记忆里,另一个动荡的年代。

    几下里一激,她的心绪才一下子起伏不定,面色跟着就发了白。

    耳边响着俩丫头的劝解声,她人却有些恍惚起来。

    ……

    “‘瞒姑,快随嬷嬷走,二,二姨娘勾结了贼人,……’

    ‘轰’一声,接着便是漫天的火光,好好一个藏书楼,顷刻间成了一片火海,里头埋葬的还有亲人……”

    ……

    “小姐,小姐……”喜妹说着话,见小姐不仅发起呆来,还满头大汗,忙忙地推喊了起来。

    晓冬也发现了师姐的不对劲,忙跟着推了把,发现没动静,心急之下,当即伸指点了她的穴位。

    喜妹急的都快哭了,暗恨自己不该吓的什么话都说。

    晓冬顾不得呵斥喜妹的哭丧,使劲地掐师姐的人中,点穴位。

    饶是被晓冬如此折腾,邵韵诗也是过了好大一会,才醒过神来。

    俩丫头见她总算是回神,喜极而泣。

    邵韵诗有些嫌弃地,推开鼻子底下的药油瓶,微喘道:“没事,哭什么,我就是一时魇住了。”

    大概是出的汗太多,邵韵诗有些无力地靠着喜妹。

    见师姐这样,晓冬忙道:“汗出的多了,得赶紧换身衣服。”

    喜妹抽噎着,将手中的茶碗,靠到邵韵诗的唇边。

    就着喜妹的手,喝了点茶,邵韵诗心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