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邵韵诗觉得也不对,总之她就是觉得整件事都不妥,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不过,她信自己的直觉。

    罗丛柏没留意怀里人的表情,接着道:“虽说为了顾及田晚妹的名声,阿爸昨儿没提三发子的事,可我们也不是全没准备。”

    邵韵诗听了这话,倒是提起了精神,眼眸闪了闪,道:“你有准备?什么准备?大叔他们呢?”

    对瞒姑的一连串发问,罗丛柏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背,淡淡地道:“我已经通知了我的一位战友,叫他私底下好好收拾收拾三发子,想来三发子是没工夫再来算计我们家了。”

    邵韵诗也没问这人是谁,只道:“纵然三发子无暇寻你家的麻烦,可田家还欠着他的赌债,这就不得不防了。”

    “你是怕田来财狗急跳墙?”罗丛柏皱眉道。

    罗丛柏说起田来财的时候,下意识地就露出厌恶凶狠的神色,在这不算温暖的小花厅里,显得有那么些的森然。

    不过,邵韵诗可不怕,也不觉得某人凶,她最是欣赏某人的这点霸道和狠辣呢。在这乱世,人没点决绝的心性可不行。

    遂,她点头道:“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自然会干出平时不敢干的事来。对了,田来财的赌债有多少呀?”

    罗丛柏叹气道:“一百三十块大洋。”

    “才这么点。”邵韵诗有些吃惊了,为了这么点钱,田家居然如此不顾后果的行事,真叫人看不过眼了。

    这般一想,邵韵诗皱起了眉头,烦道:“不过,即使很少,也不能轻易替他还了。不然,这人回头再赌,就是个无底洞了。”

    听她说起这话,罗丛柏既感动于瞒姑的贴心,又有些无奈地发笑,她到底还是不了解民生。

    也难怪,她虽义诊帮助穷人,可到底也不是穷人,更没深入了解大多数人的生活状况。

    且,她身边出入的人家,皆不是富就是贵的,哪里能叫她明白一个铜子的重要性。

    其实,罗丛柏这么想,也有些过了。

    邵韵诗不说这辈子了,就上辈子逃难中,哪里就顺风顺水了,自然是知道一个铜子的重要性的。

    这会子,她之所以这么说,是觉得田家为了这件事,同罗家闹翻,有些不等价而已。

    要知道,扬州可是江南富庶之地,只要舍得下力气动脑子,就不可能挣不到钱。

    这一百三十个大洋,看似多,实则也就多累个几年,下下力气,动动脑子,也就能还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