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达:皇上,您这“好”是几个意思呢?卑职听不懂呀。

    但他不能问,如木桩一样站在那里,看自己的皇上绕着御书房搓手手转圈圈。他把头低的更低了,多年相伴,他却不知皇上竟然还有这爱搓手的小爱好,这算是个小弱点吗?不是吧?应该不是吧?君王无爱好,一定不是的,是他瞎想了,嗯,就是他瞎想了。

    皇上可不知魏达的小心思,他骤然地又停在了魏达面前:“你刚才说啥了?说古家那小丫头失踪了?啊,她是怎么失踪的?谁把她弄走了?”

    魏达……为什么要绕圈的问话啊?他应该,好像讲的都很清楚的吧?怎么又绕回去了呢?但他不能反驳。

    “回皇上,据说古家主的失踪是和仙云公主和秦家有关。”他回的毕恭毕敬,且声音洪亮,这回行了吧?

    “噢,明白了。”皇上听了兀自点着头,秦家,是哪个秦家呢?噢,应该是秦应英,算是个皇商,和小丫头有什么仇呢?想想……噢,好像他手上的松花蛋最初是他们家做的,所以,这是记恨上了?不敢搞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天子,就拿小丫头撒气?啧啧,好像沾了小丫头的人情呀。再来,仙云?仙云那个蠢货又是闹哪门子妖?再理理……算了,不理了,那疯婆子就喜欢无事生非,整日里跋扈惯了的,最喜欢刁难人了,看谁不舒服就要来那么一下。

    嗯,搞清楚了,和他关系都不大,没事儿了,他可以悠闲看戏了。

    仅仅一封短短数语的信,皇上就给拉巴出来了这么多戏份,并自己分解了一遍,再给自己缓解调适了一番心情。然后悠哉悠哉地对魏达道:“魏达,给朕找些旧常衣来,朕要微服出宫,也去凑凑这热闹。”

    魏达稍稍抬头观察了一下皇上的表情,发现他是认真的,也就不再多话,出去让王传给他找常服去了。唉,碰到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子,他真的还挺命苦呀,除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还能怎么办呢?他心下还没来得及安慰自己呢,又听皇上道:“魏达,你去把佟明彦给叫上,这么大事儿,要是他被蒙在鼓里,那该多难过呀,朕还是要多体恤体恤臣子们的。”

    “是!”……魏达没什么意见好发表的,反正皇上用心不良,他已经知道了,替佟大人默哀三秒。

    皇上兴冲冲换好衣服,然后……:“魏达,那几位几时宴客呀?在哪宴客呀?”

    魏达……所以皇上,您刚才都激动个啥呀?

    “回皇上,卑职不知。”他默了默道:“卑职刚才好像不小心瞧见,那信中还装了张请柬。”

    皇上:“你说话这么含蓄做什么?直接和我朕说不就行了。”

    魏达不说话,伴君如伴虎,您不知道您是谁吗?我敢直接吗?

    “魏达,你都不知道朕有多激动,这都多少年了,这京城总算能起点儿波浪来让朕过过瘾了,不然朕都快无聊死了,整天都是上朝上朝上朝,奏折奏折奏折的。”皇上才不管魏达说不说话呢,他只要能说话就行:“我也是佩服那几个老家伙的,把那帮人压得死死的,就没有一个跳出来,哪怕对朕挑衅一下也好呀,不然你说这生活多无趣?可是颜念君那些家伙一个个乖的很,朕连个好戏都没得看。魏达,你说,小丫头这事有没有他们内部人牵扯在内?要是有的话,那才叫有意思呀。啊呀,朕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怎么办?”

    魏达沉默是金,他现在是失聪人士,这些都不是他该听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一根木头,或是一根桩子,就是这样,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