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听,这圣旨是给古老三家那个小丫头的,一通夸赞他们是有听没有懂,但那几个“甚得朕心”他们听懂了,啊哟喂,古老三家那个小闺女不得了呀,小小年纪竟然都见过皇上了。皇上还很是喜欢她,古老三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呀,儿子小小年纪考中了举人,举人老爷呀,一般不都是胡子都白花花了的老头子吗?那黄毛小子竟然也挤身其中了,还有小闺女竟然被封了乡君,虽没什么权利,最多也就是偶尔能管一下乡村的一些小事,但问题这是在皇上面前挂上号呀,这感觉就不同了,没见县令大人都道了一声喜么?

    村人们如果议论和羡慕自不必说,古家是一片齐乐融融,天使当然不会在这乡下多做停留,古家人依然是拿自己的土特产来当礼来送的,皇城中人,什么没见过,也就是这些土特产更能显示乡下人的敬重。

    来走个过场的县令同样收到了赠礼,其实他这次跟来主要是来结交古西昊的,当朝最年少的举人,出自他阴县,这也是他的一项业绩。送走了传旨公公和县令大人,留守招待所里的那些人又疯狂了,除了赶来古家恭贺外,就是向外传递消息的。这小月湾村,时不时的来这么一出,且还都是古家人,还真够让人稀奇的。

    等这些来道贺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佟村长捋着胡子笑眯眯地道:“古老弟,家里该办一场流水席了。”

    古老爷子点头:“老哥说的不错,昊小子回来了,他的举人席也该张罗起来了。”

    至于小孙女的乡君,还是掖着点好,慧极必伤,他小孙女做个普通的开心小丫头就好。有事不说破,那就没有的事。

    佟村长人老成精,闻弦歌而知琴意,当下也是笑呵呵地附和:“是极是极!”

    两老爷子就此展开了对流水席的安排事宜,先是挑日子,再是预估人数,一样样的,安排的仔仔细细的,其他人只要配合执行就可。古西弦无数次感叹: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流水席自然是办的挺热闹的,除了本地乡绅外,还有来往的客商,士农工商,哪个商人不想有个贵人相助,不说攀附,能有机会交好,为何不交好,所以这来参加的人数还是挺空前。

    等这一切的热闹过去后,古西昊兄妹俩人是真正的沉静了下来。村里自佟夫子离开后,村学是请了一个外村的曾姓秀才来带的,只这曾秀才还有往上考的心,这教学也是按着月来签的约。古西昊就提出,若曾秀才离职了,他愿意接手村学几年,同时,他建议把村学办大,男女生都招。

    佟村长本还有疑虑,但古西昊道:“女子进学,利大于弊,以我家妹妹为例,若妹妹目不识丁,也不会得老师喜爱,招收为徒,若不是妹妹和我一样日日受老师教诲,也交不到京中好友,更得不到皇上赏识。女子虽不能科考进士,但有学识的女子更有生活的底气,谁不想求娶个有见识的女子为妻,来增进自家的底蕴。”

    佟村长和佟族老们被他给说动了,的确,若他们村女子个个识文断字,那就高出别村一头,那就能结到更好的姻亲,互助互利的事儿,多好呀。看来出去见识过的人,那眼界就是不同呀。

    “昊哥儿,你说的不错,但女夫子难找呀。”佟村长叹到,有钱人家的女子,怎会抛头露面的来做夫子。

    古西昊笑的很得意:“族长爷爷,人选你不用担心,有现成的。”

    “噢,是谁?”佟族长和族老们都惊喜地问道:“昊哥儿,你有门路?”

    “哈哈哈,各位爷爷,你们怎么把我妹妹漏了呢?”古西昊满满的骄傲:“我妹妹和我师出同门,别看她小,她会的比我更多,除了老师在学识上的教导,师娘的本事她也学了个十成十,琴棋书画不说精不精,但却是都会的,女红也不差,比起一般的高门贵女,她也一点不差。”

    “还真是。”佟族长一拍大腿,他差点忘了,当初让明彦生出收徒之心的,并非昊哥儿,而是那丫头,现在听昊哥儿说那丫头连明彦媳妇的本事都给学了,那丫头的聪慧可见一斑,要知道明彦媳妇那也不是一般人呀。

    “只弦丫头也太小了点,有些事怕她顾不到呀。”有族长叹惜。

    “这个问题也好解决,爷爷们别忘了,我家姐姐妹妹都是能识会算的,几位姐姐虽然没有我妹妹学识渊博,但教教初学者还是没有问题的。”古西昊从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佟族长:“爷爷们可以先看看这个课程安排小册子。”

    佟族长接过小册子认真地看了起来,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深,越看心中越惊叹,明彦的这徒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一步步,一条条,详尽的连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都有预估和解决的方法。他们佟家,也算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