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吃过饭,柳氏并没有往回返,而是留在田地里和大家一起劳作,古西弦也不急着回家,爹娘说过回来要午后了,再一个大家也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所以她索性也不提,而是乖乖地坐在树荫下去看着大家忙碌,而这一下午,也让她更坚定要把后世最基础的种植方式在这里传播开来。

    当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柳氏才匆匆地洗了手,把小西弦往家送,半路上正好碰到赶过来寻找的度纤娘,两妯娌也没时间多聊,打过了招呼就各自往家赶了,农家可没有谁啥得点油灯来照明,一切都得赶在天黑尽前收拾完毕。

    古西弦晃着自家娘亲的手:“阿娘,大伯和二伯一家都很好,哥哥姐姐们也很好,就阿爷是个大坏蛋。”

    奶声奶气的语调,听着的人也只当是童言童语,不会往心里想。度纤娘却能听明白女儿想表达的意思,对于老爷子和老太太,她已经不愿把他们的态度放在心里了,不喜欢你的人,哪怕你把自己贬到尘埃里,他们也不会有所感动。揉揉女儿的小软毛,她没有接话,而是转移话题道:“我家小弦儿头上的花环是姐姐们送的吗?可真漂亮。”

    “嗯,是姐姐们还有三哥一起编的,我很喜欢他们。”古西弦也顺势接过了话茬,又自动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二伯母好厉害的,苗春花动都动不了,嘿嘿。”

    “嗯。”度纤娘对于苗氏那朵烂桃花并不是不知道,但她从来也没有放在心上:“下次娘要是出去,一定把我家小弦儿给带上。”

    “不要,我要陪哥哥上学堂,我要天天监督他。”这个计划可不能胎死腹中,古西弦强调。

    “好好好。”小孩子的话,能信三分就不错了,不过度纤娘却错估了自家女儿的韧性。

    第二天,当学堂的佟夫子看着一个小豆丁,拖着在小板凳坐在自家学堂甲班门口时,好奇地问道:“小丫头是谁家的呀?怎么坐在这里呢?”

    古西弦很少出门,所以很多人都是不认识她的,她抬起头,大眼睛扑棱扑棱地看着夫子,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全道:“夫子好,我是古西昊的妹妹,我是来看守我家哥哥的,不让他捣乱。”

    “噢,你要怎么看守你哥哥呀?”人佟夫子觉得挺好笑的,二岁的娃儿,是有二岁吧?要看着哥哥,不让他捣乱,真挺好玩的。

    古西弦皱了皱鼻子,这个,她能说她家哥哥是妹控吗?

    “您今天看了就知道了。”还是让夫子自己看吧,反正她的真正目的又不是这个,只要不被赶走就行。

    “好。”佟夫子是真好奇呀,他见小娃儿安安静静坐在门口,没有往里张望,也影响不了其他学子,于是就背着手迈进门。这一堂课上的很顺利,就是他有点开了小差,因为门口那个小娃儿随着他的讲课,那小表情可丰富了,一会儿和学子一样摇头晃脑,一会儿张嘴念念有词,却没有发出声音,一会儿又用手虚空划着什么。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他正准备过去问问,就有一道影子从他身边飞速闪过。

    古西昊无奈地看着自家妹妹:“妹妹,你是不是很无聊?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哥哥保证不顽皮,不捉弄夫子,不和同窗打架。”

    边上有学子好奇地围过来:“古西昊,这是你妹妹呀,你妹妹长得真可爱。像个小面人。”一个壮壮的胖小子抬起小手想戳戳那白嫩嫩的小脸蛋。

    被古西昊一手拍掉了:“不要碰我妹妹,她不经碰。”

    “切,又不是陶瓷,怎么就不能碰啦?我偏要碰。”小胖子不信邪。

    古西弦摇着头躲开了他的碰触,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这位哥哥,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随便摸女子的脸呢?夫子都在边上看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