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松花蛋这个名,大司农是听过的,京城新兴的一种吃食,据说已被炒成了天价,他本来也是想去尝尝的,但像他这种两袖清风的,出个大价钱去尝一种新食,他感觉太奢糜了,但不表示他不想呀。虽然他不知道此松花是不是彼松花,但这个味道的确独特,也很合他的胃口。

    “古老爷子,我想问问,这个松花蛋,你们是从何处购买的,价钱几何?”好东西一定要和自家老婆子分享,大司农心想,能上农家人桌的,也定不是什么太过昂贵的食材。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向古老爷子,他们也是听说过这个松花蛋的,只不过都是只闻其名,不知其物。

    古老爷子嘿嘿笑了两声道:“您老可问对人了。此物啊,咱大凌国独此一家。”

    “难不成源头在民间?”大司农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在京都,松花蛋五银两子一枚,不知是否就是此松花蛋?”魏达虽不贪口腹之欲,不过还是对于新奇物,大家都是有好奇心的,他也是买过那么一两枚的,只不过这桌上的,都被加工过,他一时还真没认出来。

    古老爷子让孙子重新拿来一枚洗去外泥的青色松花蛋:“如果是这样的,那就没错了。”

    魏达点头:“如此,是没错了。不知老爷子是在何处买入的?购价几何?能否代我们也购之一二?”

    老爷子哈哈大笑道:“外面你们暂时是买不到的,你们也别问价格几何,等你们回京时,多了没有,咱一人送你们十个尝尝鲜还是可以的。”

    “原来此物是出自你家?”佟明彦也没想到,被众学子捧成“此物只应天上有”的松花蛋,竟然是出自古家。

    老爷子点头道:“是的,家里老三因缘巧合之下,得了此物的方子,经过反复试验,终于完美复刻了。”

    ‘完美复刻’这词也是从小孙女那学来的,他感觉用起来很高大上啊。

    “那为何不自己卖?”想必有佟明彦这层关系在,京城的销路也不是问题的。魏达问道。

    老爷子摇摇头:“咱就是些泥腿子,做生意这事,不是强项,赚点辛苦费就成。”

    “老爷子高义。”魏达心想,要是你知道京城松花蛋那价,你一定会肠子都悔青了。

    老爷子表示:那是你们不知道成本价,一两银子一枚,我也已经赚翻了。

    大司农心里已经在敲小算盘,打算到时磨一磨古老爷子,多弄些回去,也向老友们炫耀一二。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大司农和魏达等人也和古家人熟络了不少。加上古家小娃们都嘴甜,大家伙相处也少了些疏离。大司农来时就准备跟一季稻的,要长驻小月湾村,直至第一季稻收获,所以,佟明彦和魏达等人在呆了五天,看着鱼苗被放入稻田后,留下了三名护卫保护大司农,其他人就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当然没少了给捎松花蛋。当然超十枚的,也都是付了钱的,老爷子是死活不愿说出供货价,最后由大司农做主,按一枚二两银付的款,毕竟人家是有合约在身的,总不能让人家难做。

    不说随着佟明彦一行人的回京,掀起了怎样一番的松花送礼热,让明月阁东家莫名蹭了一波热度,就说留下来的大司农,这老头儿也不是个见外的,除了睡觉,每餐必到古家报到,还要求每天饭桌上必须有一道菜是与松花蛋相关的,那意思就是要在这里吃个够本。

    古西弦直嚷嚷要收他伙食费,把个老头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两人每天都要唇枪舌剑一番,不过两人感情是越吵越好了,经常蹲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啥,惹得古老爷子都吃醋了,说孙女被人分走了一半。这期间,大房两堂哥,童生试结束,并正式取得了童生称号,回来一大家子又庆贺了一番,大司农也各送了一套笔墨纸砚给他们以示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