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吕烬书闻言脸色已是铁青,他指了指苏廷玉,最后直接甩袖出了学堂。

    江晏栖看着吕烬书的背影只淡淡道:“无故逃课,记一次。记三次者,往后不必再来我的课堂了。”

    吕烬书听到身后的话,不由驻足了一下,而后还是不屑地离开了。

    见耗子屎离开了,江晏栖容色不惊,翻开了今日的讲卷。

    ……

    太学的课堂是可以流动的,各个学堂的学子皆可以去其他先生处听课。

    江晏栖和其他先生不同,他们教四书五经,而江晏栖教的却是有关各国的制度、历史与地势。

    墨盼山对此未说什么,便也无人出来反驳。

    且这些平日放荡的学子似乎比起那些死板的十三经也更喜欢听江晏栖讲上京之外。

    江晏栖一身青衣,三千青丝被桃木簪挽起,有如千秋清寒,她音色清沉舒缓,“北暮大片地域处于荒漠与草原中,这让他们物资匮乏,亦让他们兵强马壮。自古资源便是有限的,想要,唯有掠夺。而这……也致使四国起战,他们必然是第一个进攻者,北暮同大齐接壤最多……”

    就在众人都听得有些聚精会神时,一眉带戏谑的少年忽然站起身,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呵欠看向江晏栖,像是料定了江晏栖会出丑,“这些事,学生们自然知晓!不过……江先生,他们既然都言您之学识渊博,不如您便给学生们讲讲这西离风俗吧?”

    毕竟西离之事,密之又密。

    西离是四国之一,但于其他三国之人而言,那便是世外之地,内外消息不通的。

    “咚咚咚……”

    正此刻,学堂大开的门被敲响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前,他双眸上系着一条黑布,“先生,墨老让我来你这报道。”

    此话一落,众人哗然,“这哪来的乞丐?”

    “乞丐加瞎子,竟让太学的侍卫把他放了进来?”

    “还墨老让我来报道~我呸!墨老头有那么闲?”

    江晏栖看向那少年,就一个词……熟悉。她轻凝着眉,自那日一别后,这几日不知他又在玩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学生名宴昔。”抛开这身扮相,少年的嗓音很好听,如碎玉蒙尘,青山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