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忆客栈,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这些日,江晏栖常用时于太学,而顾听桉也对外称病在宫中休养,实则来了奉凉城。

    大晚上的,夜白谙直接裹了一件黑衣便跑去接顾听桉了。

    看着顾听桉一脸疲色,他打了个哈欠,挑眉道:“这奉凉城又不会跑的,君上何须这般急。莫不是赶着快些完事,回去见那江先生?”

    “啧——江先生却是一等一的绝冷佳人,其疏离有礼真乃世独,亦只有君上可驾驭了……”

    此话一落,顾听桉的眸色顿就沉了几分。

    傅玄闻言也皱了皱眉,这夜白谙是越来越没正形了,在君上面前如此放肆。于是严肃道:“你这是什么话!君上奔波劳累了,先移步休息下来吧。”

    “不必了,孤今夜还有些事要去卜忆客栈处理,想来是休息不成了,你先回去吧。”

    顾听桉轻瞥了一眼夜白谙转身就欲离去的背影,寡淡道:“孤说的是让傅玄先回去。白谙精力既然这般旺盛,便留下,为孤舞一夜剑,陪孤解解乏。”

    夜白谙见此撇了撇嘴,君上比他想象的还要在意江晏栖。飞身上了马,道:“没想到君上这般在意臣啊,那臣便只好遵旨了。”

    顾听桉没再多言,直接策马扬鞭,马蹄声便响在了寂静的城中。

    卜忆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白衣,连忙替他倒了杯茶。

    夜白谙进来后,见那桌上只有一杯茶,挑眉道:“卜忆,你这不懂规矩啊。”

    卜忆眉眼紧紧凝视着夜白谙的面庞,舔了舔唇,笑道:“主子便是规矩。”

    夜白谙连忙错开眼神,认命地自己倒了一杯,而后就坐在顾听桉一旁,认真地抿着茶,犹如看戏一般地盯着卜忆“表演”。

    顾听桉见他这般自觉,神色平淡,慢条斯理道:“白谙若是忘了方才孤所言,便去打扫茅厕醒醒神。”

    这……来真的?

    夜白谙看着顾听桉平静的面色,心道不好,连忙站起身子,拿着剑鞘,便在旁边舞起剑来。

    一举一动,行云流水,男子单薄的黑衣在劲风下若开若合,流露出精壮的腰身,一头高束的墨发比策马奔腾的千里马还要不羁两分。

    顾听桉熟视无睹地饮起茶来,两者一个矜贵冷清,一个不羁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