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璋看着眼下情况,实是焦急如焚,“只道这崔樊有不臣之心,却不曾想竟直接联合了东隐,他这是要将大齐推向灭亡之境啊!”

    “呵……让东隐与崔樊里应外合,北暮还留下隐患。这大齐的君上倒是会引火自焚。“沈槐奚淡淡看了一眼轮椅上的江晏栖,他不知道这顾听桉哪里比得上他了。沈槐奚忽的愉悦一笑,“不知这局面最后会不会失控?”

    此棋的确是险之又险的,行差踏错一步,大齐便将万劫不复。

    江晏栖该做的事已做完了,接下来只看顾听桉的安排了。

    很快,门外进来一个丫鬟,“江先生,我们家小姐有请。”

    这崔家的丫鬟自然是崔府的,江晏栖眉色微凝,忽便想起了一个人。

    “你想将先生带去哪?”时凝双手抡着轮椅往江晏栖这边来,那手速只差抡冒烟了。

    江晏栖看了一眼时凝,无奈一笑,“无事,不必担心。可以去。”

    沈槐奚盯着时凝……这时凝经过那三鞭之后,每天都要在阿晏跟前献殷勤,到底是太闲了。

    ……

    江晏栖被那丫头推进了一个深庭中,庭中的枇杷树很茂盛,青叶如盖,那石桌旁只让人看见一席背影,秋香色的清瘦温柔的背影。

    “崔岫小姐。”江晏栖淡淡启唇。

    女子转过身来,那张脸的确是白玉菩提般的温文面,清婉温谨,“看来江先生还记得我一小小女子。”

    “不请我喝一杯月下美人吗?”江晏栖淡淡一笑。

    闻言,崔岫忽的捂唇一笑,温谨的眼此刻似多了几分慵懒,“呵呵……江先生好聪明。”

    “冷流离……崔小姐看似风光无限,却也同这流离之人一般,心无栖息之所。”江晏栖抬头看了看顶上的青叶如盖,几缕斑驳的天光打在她冷清平静的面庞上,“否则,如何来了江南?”

    江晏栖几语间便道破了她的心思,崔岫容色不由微凝,“江先生,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但你依旧可以利用我。”江晏栖语气平淡。

    的确,虽然他们有着相似的目的。但崔岫还是借冷流离之口利用江晏栖达到了目的。

    “太过透彻便注定了你不会活着出江南。”崔岫温婉的眉眼微弯,弯出的是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