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陆九州是被一阵轻柔的抚摸摸醒的,他不用问就知道是谁。

    他半合上眼眸,也只有那人才能让他如此不设防。

    只因他们已“同床共枕”许多日,他的身体只有对着苏渺才会如此没有防备。

    陆九州忽略了他的身体本能,在面对相处时间更久的的心腹等人时,还是很有防范。

    他哑声道:“陛下没有赖着和你一起睡?”

    不然苏渺怎么会有机会来这里找他,陛下…一向很爱和苏渺耍赖。

    偏偏苏渺就是纵容陛下。

    说出之后他就觉得这语气不对,怎么如此古怪。

    苏渺的动作停了一瞬,轻笑地想,陆九州这语气真是怪酸的。

    陆九州受了鞭刑,自然是侧着身体睡的。

    他穿着白色的里衣,宽阔的背上隐隐有血色印出。

    苏渺隔着空气,虚空轻抚陆九州的背。

    陆九州似乎是感觉到了,背脊肌肉不自觉地收缩,印出的血浸满了雪白的里衣。

    苏渺细白的手指擦在他的背上,叹了口气。

    “宫里行刑的内侍都是练家子,脚尖往里就是假打,打着看上去疼实则不受伤,脚尖往内,就是真打。”

    “你今日故意将外衣扔在内侍的脚上,又何必呢。”

    苏渺在他身后,手指蜷缩在陆九州的肩头。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空灵,却带着黏黏糊糊的意味。

    “是不相信我吗,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