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了,将军!”死士戌忽然话锋一转,重新隐于暗中。

    伤势初愈的刘懿,开年以来经过几番折腾,纵有境界加持,也已经疲乏不堪。

    耳畔死士戌声音渐渐隐去,刘懿遂歪坐在案,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懒散说道,“知道我此番行程的人少之又少,这个当口还知道来此寻我的人,也就那么几

    个!”

    刘懿自己刚刚唠唠叨叨地说完,中军大帐的卷帘门,便被一杆精铁长矛轻轻挑开,刘懿眯眼一看,目光所及之处,三道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风尘仆仆,依次横列排开,笔直地站在他的眼前。

    昂首立于中间的那名少年白衣白雕,背挎雕弓,腰别短剑,面色淡棕,皮肤粗糙,几道细碎刀疤分布脸颊,眉宇间透着凌云傲气和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少年左边,一名中年男子拄剑而立,这男子相貌平平无奇,内着软甲,胡须茂密,站姿却极正,进屋便目不转睛打量起军帐中央的华兴山水沙盘和幕侧悬挂的华兴兵力分布图,行家里手打眼一见,便知是这中年人乃是实打实的沙场宿将。

    少年右边,又见少年,这少年与中间的那名桀骜少年大有不同,一身锦衣玉冠,其人肌肤如雪,匀沾粉洁,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观之可亲。

    三个外表大相径庭的人却有一个共同点,杀气凛凛。

    三人成虎,三人合力带出的杀气,足让刘懿为之精神一凛,困意全无,就连呼吸都不禁急促起来,胸中不自觉有一种憋闷的感觉。

    可刘懿并未生起防备之心,只因体内沉淀的紫气东来并没有丝毫异象。

    说来也是缘分,两个月前,刘懿在孤山救了青丘九尾后,体内那一丝紫气气若悬丝,已经到了无法感知的境地,刘懿对境界修为的追求并不高,所以也仅是一笑

    了之,由它来去。

    可就在他前几日在未央宫取剑‘吞鸿’后,刘懿随身佩戴之间,那吞鸿剑浩浩荡荡的煌煌剑气,竟将血脉中的一丝紫气又牵引了出来,加之刘懿逢七借用龙珠汲取天地精华,那紫气东来如获新生,开始重新在血脉中奔腾不止。

    这也是机缘巧合吧。

    刘懿本以为是熟人,谁知道却是几个不速之客。

    他看来看去,总觉得眼前这三人甚是熟悉,一时间却又无从想起,便摆脱慵懒状态,穿上布靴,起身近前晒笑道,“你们三位是?”

    三人中间的少年开口说话,声音虽冷,却止不住地发出颤声,“刘将军,六年不见,可还记得当年东境的故人?”

    刘懿心中惊雷乍起,看那少年止不住地惊讶,最后转惊为喜,瞪大了双眸,“牟枭,你是,牟枭大哥?”

    牟枭微微点头,将手上长矛猛插入地面,拱手道,“武宁中郎将牟枭,拜见平田将军。当年东境一别之后,六年未见,刘将军已乘风化龙,枭,为将军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