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战后,曲州牧江峰的铁骑,再也没能踏入过华兴郡的土地。

    此一战后,江家与刘权生父子,彻彻底底结成了死仇,此后几年,生死相见。

    天荒地老,不灭不休。

    ......

    大战过后,平田军于伏灵山,如一片秋叶落于池塘,几无涟漪,静谧安详。

    明明赢了,平田军一方似乎并不喜悦,袍泽逝去,兄弟永别,这些伤痛,注定将伴随着公元343年的一整个秋

    天。

    人活着,就是一口气儿的事儿,为了今天,刘懿从兵力调配、谋划部署,足足准备了半年,如今,江家败战,他吊着的一口气儿终于松下,刘懿双目开始浑浑噩噩,眼、耳、口、鼻竟然渗出血来,身形摇摇欲坠,众人眼见其跌落瞭望台,纷纷围上前去,焦急地查探情况。

    待得众人围上前来,只见一团紫气,在刘懿额头之上不断反复蒸腾,时隐时现,众将士也不敢打扰,只能焦急地等待观望,惶惶不安。

    半死半活之间,刘懿身入梦境,梦里,刘懿置身在一片大草原上,正漫无目的的骑马走着,草原上地势平坦,远处那些营帐虽老远便已望见,但走将过去,路程也着实不近。

    刘懿浑浑噩噩地走了七八里路,猛听得呜呜号角之声大起,跟着尘头飞扬,两列马队在草原上散了开来,一队往北、一队往南地疾驰。

    刘懿揉了揉眼睛,看到迎面而来的军队番号,微微一惊,“不好,这是大秦人的骑兵!”

    刘懿赶忙勒转马头,便从原路回转,没走出几步,便听得鼓声蓬蓬,又有几队大秦骑兵快速冲了上来。

    梦中的刘懿心中寻思,“四下里又不见有敌人,这些大秦人是在操练阵法吗?”

    未等想清楚原位,他只听得喊声大起,“射鹿啊,射鹿啊!这边围上去。”

    西面、北面、南面同时传来战马疾驰,一片叫嚷射鹿之声,传入了他的耳廓

    。

    刘懿转头四顾,见到黑压压的一片秦军骑卒,心道:“他们是在围猎,这声势可真不小,仅仅是围猎一头麋鹿,至于出动千军万马?”

    心中好奇,他便勒定了马,站在东首眺望。

    只见大秦骑士都内衬铁衣铁甲,锦袍各色,一队红、一队绿、一队黄、一队紫,旗帜和锦袍一色,来回驰骤,兵强马健,煞是壮观,看的刘懿暗暗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