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学海”已然被徐星隐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搞得失了耐心,怒吼道。

    “在下不知何处开罪了太子妃,竟惹得太子妃如此针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望太子妃能让在下死个明白!”

    “你不必如此激本宫,今日本宫会来审你,便是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一个纨绔子弟,为何会一朝性情大变?一个睚眦必较之人,又怎会给背叛之人家里送银两?为子为夫,又如何会从中挑拨?钱铭,你真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吗?”

    一连几个质问,让“骆学海”原本挺拔的脊背缓缓弯下,徐星隐知道对方这是动摇了,连忙乘胜追击往下。

    “眼下,所有的证据都已在路上了,你可以硬抗,但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骆学海他自小就被当成眼珠子似的看护着,根本未曾摔断过腿。钱铭五岁才入骆府不知晓正常得很,可骆学海自个儿不晓得,便有些荒唐了吧?”

    钱铭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中了徐星隐的圈套,却仍是抵死不认。

    “一时口误,难不成太子妃也要抓着不放?”

    “本宫知道,骆学海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若几年前你能以律法保护自己,而非刀剑,那么如今或许两个不同的结局。钱铭,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说罢这句,徐星隐也不再言语,只吩咐了回去,便转身缓步往外走去。

    徐星隐的宫仪学得甚好,以至于几乎听不见脚步声,只能隔着屏风瞧见那娉婷的身影越来越远。

    若是钱铭今日抵死不招供,只待天一明,那些学子闹到东府后,东府只能被迫放人。

    这一放,便意味着这条线索很有可能就此断开。

    “等等!”

    徐星隐快要行至拐角处时,总算是听见了钱铭的声音,也叫徐星隐悬起的心脏落了下来。

    徐星隐激动得心脏都几乎要跳了出来,却不能在面上表露出分毫,只能端着转身,淡定道:

    “怎么?”

    “没错,我就是钱铭。”

    钱铭似自嘲般的一声轻笑里,掩去了无数心酸,也将那段尘封已久的故事徐徐揭开。

    钱铭自幼家贫,五岁便被卖进了骆府为奴,因着与骆学海年纪相仿就拨给了骆学海做伴读。

    骆家老两口一心望子成龙,奈何骆学海不是读书那块儿料,倒是伴读的钱铭学识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