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梅含蕊出嫁后,对方府里要赶他们走或者出言威胁,便让她放了那支信号弹给自己放信儿。

    当时徐星隐倒是没想到梅含蕊会那般待自己,本意是想着既然双雨要嫁给县丞自然不会陪嫁,所以劝着梅含蕊让春襄随行陪嫁,自己则偷溜出别庄与景止尘他们汇合才是最好的法子。

    那时徐星隐也不知景止尘到底会如何布置,生怕一个不慎就连累的梅含蕊他们。

    若对方府里发现了异常,自然是要赶人的或是威胁他们的,所以只要春襄放信号弹,他们就会及时冲进去救人。

    却是不想,徐星隐一时的善念,竟是无意间给自己留了条活路。

    徐星隐笑了笑,没再过多纠结此事,而是起身坐到了景止尘身旁,斟酌着劝道。

    “殿下乃金玉之身,贵不可言,不应独闯救人,若是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大家伙儿加起来也不够给父皇砍脑袋的。”

    “你……”

    景止尘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又难以开口,最后干脆将话悉数咽了下去,晦涩地看了徐星隐一眼。

    对方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徐星隐莫名非常,仔细一品,这才反应过来。

    黑虎骑在外头三步一岗站得如此端正,说明景止尘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绝对不是因为忙碌仓促而贸然入内。

    那些人之所以没有进来护驾,只有一种可能——

    景止尘不允他们进来。

    想来,景止尘是怕那些人万一不要命的欺辱自己,自己轻则形容狼狈,重则衣不蔽体。

    他这是不愿让旁人瞧见自己衣冠不整的狼狈模样,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和名声,所以选择了孤身犯险。

    事实上,徐星隐的确足够聪明,能够参破景止尘的想法。

    是了,那一刻,景止尘几乎是未曾想过安全与否,径直就将其他人撇在外头冲了进来。

    若是徐星隐真的被贼人欺辱了,他会在唤人入内之前,抹掉所有的痕迹,让她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继续骄傲地活着。

    就像,一切污秽之事都未曾发生过那样。

    反应过来这一点,徐星隐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弯着眉眼冲他笑了,然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