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吴氏想的不同,淮瑾是独自一人踏进邀雪阁的。
她站在廊下迎候,第一次堂堂正正、心安理得地仔细打量淮瑾。
三月中的天气,早晚寒凉,来人未系披风,只着深色暗纹圆领袍,腰间没有配饰空空荡荡。却贵气天成,令人不敢忽视。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拿了一幅卷轴。身长如松挺立,面比冠玉,如清风明月入心头,一刹那就抓住了吴氏的心。
吴氏又瞧了一眼,见淮瑾身量高大,肩膀宽阔,面容却十足地清俊,眉目雅致却不含情,颇有反差感。嘴角虽未含笑意,却不显严肃只见清朗。
是位十足十的朗阔君子。
吴氏满脸笑意地迎上去:“外头凉,妾身服侍殿下进去歇息。”
说着接过淮瑾手中的卷轴,又轻轻地挽着他的手臂往里走。
见淮瑾没有推拒,吴氏含羞带怯地望着淮瑾的侧脸,入目是他高挺的鼻梁与入鬓的长眉。吴氏忙又低下头去:“殿下,您尚未用晚膳吧?如今三月份了,妾身特意做了石斛麦冬骨汤,给您健脾护胃的,您尝尝。”
雀灯掀了帘子将二人迎进来,吴氏忙服侍着淮瑾落座,又站着盛汤。
白瓷小碗盛汤,特意露出一截腕子来,葱白的手指端着轻轻地放到淮瑾面前。淮瑾抬眼一瞧,见吴氏今日妆扮得格外家常慵懒。莲红中袖衫,配牙绯色长褙子,虽未露酥肩,两截手臂却若有若无地露出来,眼角含情眉目带春,在这春日里是格外惹眼。
淮瑾轻笑一声,道:“坐下用饭吧。”
“是。”
吴氏抬眼瞧了瞧淮瑾,便在他左手边落座。又是忙着布菜又是忙着盛汤,半露的酥胸若有若无地蹭了两次淮瑾的肩头,偏还作出一副受惊的样子来,小鹿般的眼睛水洗一般澄澈,着实是勾人的一把好手。
“拿件披风来,这春日里还是有些凉,小心吹着风。”
燕回有些犹豫,站在那里踌躇地看着吴氏。吴氏笑道:“愣着做什么?没听见殿下说要件披风来吗?”
燕回忙答应着去了内室,片刻拿了一件撒花红绫披风来。吴氏刚要接过,淮瑾的手伸了过来:“给我吧。”
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吴氏背后,身后一阵窸窸窣窣,吴氏的脸迅速地红了起来,心里还有些小小的期待和雀跃。下一瞬就察觉到披风搭在自己肩头,又被牢牢地打了个结,差点勒着自己。却听淮瑾又道:“你身子单薄,切勿受寒。”
吴氏心里头的一丝异样又很快被淮瑾的体贴给压下:“多谢殿下关心,妾身无碍的。”
接下来的一餐饭吃得格外和谐。吴氏虽有心勾引,但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什么样的手段都要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