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要我做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冯朝显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小小的雅间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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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平坊一间门口挂着灯笼的小院里,笑声传到了院门外。

    “我就说你是咱们老冯家的文曲星!才十二岁你就通过了县试,这还了得啊!夫人,再叫阿许去打壶酒去,今天高兴!”

    阿许是今年年初他们又买的小丫头,此刻得了信转身出了院门打酒去。

    冯新喝得满面通红,冯朝显坐在一边给他斟酒。

    “你快去休息去,你不是说你明天还要赶回书院吗?我在这里服侍你父亲就是了,你快睡一会去,我看你这眼睛下面都是乌青。”

    全氏眼中皆是关怀。

    “没事的母亲,我再陪陪父亲,我这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趟家,这次回得匆忙,明日就要走了,儿子不能在家中尽孝,还要父亲母亲为我担心,实是不孝。”

    冯新眼中全是骄傲:“我儿,你说黎院长抬举你,可是真的?”

    冯朝显点点头:“是啊父亲,从今年开始你们就不用再向黎阳书院交束修了。黎院长不但免了我全部的束修,每月还给我发些银钱,笔墨纸砚一概不要钱。黎院长还说,以我的水准,十八岁之前一定能中进士。”

    冯新听了大喜,他神往道:“到那时我和你母亲就不再是商籍了。儿啊,你可是为我们老冯家光宗耀祖了,也不枉我和你母亲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了,只要你能当官,届时咱们在城中买个大院子,从此在云都就是士族了,这可真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啊!”

    全氏也满眼喜色:“显儿,你说得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冯朝显垂下眼睑,复又笑起来,“这可是黎院长亲口说的,不过你们以后不用交束修了,也可以不用再那么辛苦了,我每个月还能攒点钱,母亲就别再接绣活了吧?”

    冯新却道:“不必,你的钱你留着自己用,在书院不要委屈自己,既然咱们不用交束修了,那我的灯笼铺子的收入就完全够一家老小开支了,你就一门心思读书,不必担心你母亲,也千万别省钱,知道吗?”

    冯朝显一一答应,冯新夫妇在一旁畅想着以后。

    第二日一早,冯朝显就离开了家。出了坊门后他上了一架油布马车,马车转转悠悠在一间酒铺门口停下了,掌柜的领着他去到了后头院子里的一间厢房。

    “殿下,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