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哥,关外的明匪,以诡诈为长。

    之前我在阌乡城中被迫与李养纯共同抵抗那姓赵的明匪,他最常使用的就是示敌以弱的诱骗之计。

    赵姓明匪抵达阌乡的第一晚,我和李养纯便夜袭了他们的联营,并且斩杀一千多人。

    面对如此不堪的明匪,就算那赵姓明匪手下兵士装备精良,我们也只当他是一帮废物。

    可哪知,这不过就是那赵姓明匪的诱敌之计罢了。

    我们贸然出城,打到精疲力尽的时候,此人便突然精骑杀出,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仅如此,此人竟然还善于在作战途中埋伏奇兵,打得我等士气连崩。

    就算我义军佣兵三万据险而守,对于此子,也断然不可小觑。

    出城夜袭,恐怕只会正中他的下怀。”

    朱养民吃一堑长一智,苦口婆心的剖析着赵平乱的特性,希望身旁的范鼎革不要轻敌。

    听闻此言,范鼎革摸着一把自己蓬勃的络腮胡,铜铃一般的环眼之中竟然露出了精明的思索之色。

    朱养民也深知范鼎革是一个看似粗犷,实则精明异常的人,见此情景,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秦军之中未曾听闻有这么一号阴险卑劣的小人。

    倒是与之联营的那杆贺字大旗我认识。

    没想到,这贺疯子接连害死两任明匪的三边总督,竟然还能不被怀疑暗通我义军。

    看来,关中已然无人,孙传庭也是无将可用了。”

    范鼎革粗犷的音色传出,将话题瞬间转移到其他方向,也引得朱养民将注意力集中到官军联营的更后方。

    隐隐约约的,似乎真的能够看到一杆大旗上飘扬着一个贺字。

    “范大哥,贺疯子可不是易与之辈,若是真的冲杀起来,我军恐怕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