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忍不住恶狠狠瞪了一眼沈云兮。

    沈云兮压根儿没察觉到,反而继续嚣张讥笑:“放眼京城,本宫的二哥想要和谁家的姑娘联姻不成,难道就非得吊死在你们薛家这一棵树上?!亲事谈不成就翻脸不认人,你们薛家也就这点气量了!本宫倒要瞧瞧,以后薛晴晴能嫁到什么人家!”

    她的声音犹如跗骨之蛆,从背后追上了薛尚书他们。

    一直保持安静的薛伶,突然笑出了声。

    沈云兮不满地瞪向他:“薛伶,你笑什么?!”

    薛伶玩味:“我妹妹不仅指认沈行雷豢养外室和外室子,还指认他在酒水里面下毒,要毁她身子,害她一辈子不孕不育。陈太医,可否请你替我妹妹检查一下这盏茶?”

    沈行雷的瞳孔骤然缩小。

    如果只是隐瞒妙娘和帆哥儿的存在,那么说破天也不过是个道德层面的问题。

    可一旦涉及到投毒,那就是律法方面的事了!

    没想到薛家满门蠢货,却出了薛伶这么个较真的人!

    他恼恨咬牙,递给沈行瀚一个求助的眼神。

    沈行瀚虽然恨铁不成钢,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给弟弟收拾烂摊子。

    他温和又不失冷肃:“小薛大人这话可笑至极。且不说我二弟干不出投毒的事,就算干出来了,也必定是在私底下偷偷进行的。今日是我父亲四十大寿,来往宾客这么多,我二弟怎么可能当众投毒?今日你们薛家退婚,我沈家无话可说,改日必定登门致歉。只是投毒这种事,涉及到毁谤陷害,还请小薛大人慎言,免得彻底伤了两家和气,影响将来在朝堂上的同僚关系!”

    “和气?”薛伶哂笑,“我以为,咱们两家早就彻底撕破脸了,原来还没有吗?”

    不似薛尚书忠厚沉稳,薛伶行事刁钻狠辣不留余地。

    那张过于冶艳邪气的面庞上充斥着傲慢,丝毫没把沈家放在眼里。

    沈云兮气急败坏:“薛伶,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过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你怎么敢不把我沈家放在眼里?!”

    话音落地,沈炎、沈行瀚又是一阵头皮发麻,恨不能上前堵住她的嘴!

    这死丫头没有别的能耐,得罪人的本事却是一流!

    人家薛伶乃是太子心腹,却被沈云兮骂成狗,以此类推,在她眼里,太子殿下身边的所有心腹和党羽岂不都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