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映落座:“字面意思。”

    “你——”

    沈银翎气得够呛,念在他好歹救了自己的份上,才按捺住脾气。

    反正她也骂过陆映是狗,双方算是扯平了。

    她敷衍潦草地福了一礼:“时辰不早,臣妇先行告退。”

    陆映没什么反应,由着她下楼出门。

    沈银翎站在客栈门口,为难地看着越来越大的漫天落雪。

    她来的时候坐的是薛家的马车,本打算回程时让薛伶他们送自己,于是就让自己的马车先行回府,却没想到会和薛伶闹翻,连回藕花巷的马车都没有了。

    雪这样大,地面已经积了半尺高,夜市里也没有载客的马车可以供她驱使。

    驴车倒是有,只是肮脏破旧,还挤满了男男女女。

    她不乐意坐驴车。

    思来想去,沈银翎只得被迫返回客栈,本想要一间上房,哪知已经住满了。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重新回到楼顶的那间上房。

    陆映像是料定了她会折返,正气定神闲地摆弄棋盘。

    沈银翎伸手,纤白的玉指按在一粒黑棋上,软了语气:“殿下可否容臣妇在这里暂住一晚?”

    陆映连头都没抬:“孤是有妻室的人,与沈夫人在一间房里过夜,似乎不大妥当。”

    沈银翎:“……”

    她半个时辰前才说:

    ——殿下都与臣妇一刀两断了,又何必为臣妇撑伞?殿下是有妻室的人,处处留情,似乎不大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