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现在把这句话还给她,摆明了是在记仇。

    他逼她喝绝子汤,她都没有如何,他反倒因为一句话小心眼儿上了。

    烛火明光,沈银翎瞪着陆映。

    男人玄衣金簪,金相玉质骨相深邃,清冷漂亮的侧脸线条营造出高低错落的光影,把玩着几枚棋子的大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极是好看。

    慢悠悠的姿态,像是在放饵钓鱼,愿者上钩。

    沈银翎知道,他在等自己主动低头。

    他舍不得她的身子。

    其实和陆映重归于好,对沈银翎而言是利大于弊的。

    她看了陆映很久很久,才扬起一个妩媚明艳的笑容,按在棋盘上的玉指悄然向前,直到暧昧地覆在陆映的手背上,挑逗般轻蹭他的指骨和腕骨。

    她轻声细语:“从前的事,是臣妇错了,殿下就让臣妇住在这里吧?殿下若是怕传出去坏了名声,那您大可放心,今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会有第三人知晓。更何况殿下日理万机,偶尔放纵一回,也不值当什么……”

    少女说着话,柔嫩的指尖已经挑逗似的探进陆映的袖口。

    陆映反握住她的手。

    少女的手柔弱无骨肌肤雪嫩,比宫廷里的丝绸还要柔滑。

    他一掌就可包覆。

    他轻而易举把沈银翎拽进怀里,少女石榴红的裙带和衣袖把小佛桌上的黑白棋子扫落在地,带着暗香的衣风拂过烛台,跳跃的光影将两张贴近的脸庞照得忽明忽暗。

    陆映垂眸看她,声线低沉:“你在勾引孤。”

    沈银翎抚摸他的脸庞:“臣妇从三年前,就在勾引殿下了。”

    “你可还记得,你的身份?”

    沈银翎太了解他在床笫间的恶趣味了,也很清楚他想听什么。

    她微微挺胸,主动凑到陆映的耳畔:“臣妇是殿下的妻姐,生性浪荡不堪,不想回家陪伴夫君,只想爬上您的床榻。殿下,求您垂怜臣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