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随意去个茶摊就好。”

    “无妨无妨。”

    李幼白带江宋来到一家酒楼外,管事眼尖,第一眼就认出来人。

    目前在监牢当值,还与林家大房有些关系,江湖中也留有名声,当是上等贵客,至于他旁边衣衫褴褛的男子,同样是贵客。

    “客人,这边请!”

    楼上雅间,李幼白帮江宋点了好几个肉菜,她自己则要了一壶温酒和一碟茴香豆。

    自从旱灾以来,江宋就没吃过饱饭,闻到酒肉香味,再也无法控制,胡吃海塞一顿。

    看到江宋落魄至此,李幼白不免奇怪,询问说:“江医师当日离开后去了哪里,怎么会落得如此境界。”

    江宋咽下饭食,再无斯文,用手背抹掉嘴巴油渍,回答说:“当日离开后我便去了丰裕县投靠贾氏医馆,听说他们仁德宽厚,我准备静心磨炼一番心性...”

    声音渐渐低沉,似有难言之事,听到丰裕县和贾氏医馆,李幼白就想到了贾大哥,如今想,也是好久不见了。

    于是乎顺着问道,“贾氏医馆?听说贾氏医馆买卖做得挺大,其中贾许还是位爱民怜民的人,少见难得。”

    江宋皱眉饮了口酒,点点头,“是啊,贾氏医馆有真才实学,有名有实,前年和去年赈灾可是出了不少力。”

    李幼白察觉江宋语气不对,“江医师怎么了?”

    “贾兄一家,今年年初的时候,已经被斩首示众了...”

    江宋悲切道,又狠狠饮了一口酒,手上握住酒杯的手已经露出青筋,似是知道自己什么事都做不了,最后长叹道:“有志者,定死于非命。”

    “怎么会这样?”李幼白问了一个非常白痴的问题。

    江宋说:“年初的时候,贾兄酒后诗兴大发现场唱词,其中有段是苍天不仁,不知被谁举报到县衙,认为苍天指的是当今陛下当今王朝,如今时局动荡对此类极其敏感...”

    “原本破财消灾是可以的,结果贾许不知为何得罪了一个叫薛进的大官,人家与丰裕县县令同僚相称,有钱也不好使了。”

    “不是说贾氏医馆攀上了林家么,怎么...”李幼白不动声色道。

    江宋摇头,又饮了口酒才说,“不过是生意往来罢了,贾兄曾与我说过,他们家挣得不多,多是散财之举,对林家来说,无异于可有可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