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实力之前,还是不要奢求太多情感和物质。

    马车外有一鞭没一鞭驱赶着马匹的允白蝶不知所以。

    以她为中心,几乎十丈以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她的耳朵。

    李幼白独自在马车内碎碎念什么女身男心,女铜,喜欢,她听不出所以然来。

    一月的时候,安平县城外难民营地里的医师辩理传言她早就听过,知晓李幼白理想远大。

    当即认为女身男心的简称叫做女铜,代表志向远大,不输男儿的意思。

    这般想的话,自己也能叫做女铜,论武艺,讲道行,自己在锻剑坊可是位列第一的存在,根本就不比男儿差。

    只不过世人皆认为女人难成大事,没有生意上门,日子一直过得拮据罢了。

    俗不可耐!

    日光高悬于空,群山高耸入云,阴影好似能将大地遮盖,往西行了数十里仍是不见人烟。

    忽听狗吠,抬眼看去,原来是野狗在啃食路边尸体,横七竖八六七具摆在路边。

    看穿着打扮,李幼白有几分眼熟,应该是从东北地界逃难而来的流民。

    安平县早就不再施善,各县地方做派都是差不多的,等大股流民变成零散的团体后,威胁不在,便不会再慷慨施舍。

    没有财主老爷出钱买身,也没有被官府接纳成为劳役的人,统统被衙门驱赶打散。

    不服管教阻碍公务的直接抓进牢狱,犯人当晚就畏罪自杀!

    甘愿服软的流民流浪至此,忍饥挨冻最后成了野狗的盘中餐,荒山野岭,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屠刀劈向的永远都是弱者!

    今年南方罕见严冬,流民冻死,病死不计其数,不知道朝廷户部里的那些官员是如何上报给皇帝的。

    可能是南地落雪,多有民冻死,或者初逢酷寒,人畜冻亡过百,又可能是冷风寒雪,百姓冷死者无算。

    多有,过百,无算,其中过百最为有趣,死一千人是过百,死一万人也是过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