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记药铺的门板刚刚拆下,李红袖从里边睡眼惺忪的与小六子抬着货架出来摆上晒干的药草。

    李幼白提着包子过去一人分了一个,叫来小六子又交代他一些事情。

    之前拜托他打听吴立的事还没个消息,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问题,而最要紧的还是张叔口中所说的举报状子。

    闹不好可是要统统入狱的,李幼白早年间待在顺安城大牢啥事没见过。

    几道硬菜上去,铁打的汉子都扛不住,更别说寻常做生意的商户,看着一个姑娘一个伙计,李幼白是不打算对两人说了。

    正待走,李红袖忽然拉住李幼白的衣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扭捏了一阵,还是道:“小姐,什么时候发工钱啊?”

    小六子竖起耳朵,一般来说都是每月初发工钱,还差几日了,但说到钱的事他还是很在意的。

    李幼白算算日子,说:“过几天,怎么,又没钱了?”

    小李子打起小报告,笑道:“掌柜的你不知道,红袖每月都跑去画斋买画书,价钱还不低呢,保准花光了。”

    “哦?有这事。”

    李幼白知道李红袖喜欢画书这事,不过画书的价格普遍不高,两年前,由秦国引来的印刷机关术代替抄录,书籍一类文学彻底贬值。

    由此引得书生与文人极力反对,一方面是他们少了项赚钱的手艺,二来机关术在他们眼中属于旁门歪道。

    用机关术印刷更是糟蹋了圣人经典,不能忍!

    听小六子说起,李幼白才发觉不太对劲的地方,什么画书那么贵,怕不是遭人当金猪宰了。

    随即她严肃起来,关心道:“你到底在看些什么东西,书到用时方恨少,钱也是一样的道理...”

    李红袖双手放在后边紧张的搅着手指,低头不敢说话,生怕小姐让她拿出来。

    听了一番道理后发现没这个意思,便打蛇上棍道:“小姐知道啦,可是人家画师画的又好又有文采,人家没忍住就买啦。”

    李幼白听后只觉得头变大了。

    都说少女心情总是诗,她男心女身,而且当初刚刚及笄的年纪也未曾想过情爱之事,真实的女子心态她未曾过多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