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比东江武林盟的一众豪杰要复杂得多,刚才如果他可以公然站出来,力挺楚河,表明墨家对叛徒的立场,或许事情对墨家则更为有利,如今极有可能会错失交到楚河这样一个百年不遇奇才的机会……

    更何况正在被楚河斩杀的人是他墨家的执事尊者,要知道这样的强大存在,在墨家也只有四位而已,损失任何一个,对于墨家来说,那都是无比惨重的。

    他的眼中,各种滋味流转,却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指甲深深陷入到肉里。

    再看执事尊者的情况,越发的不妙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呼吸也变得如同风箱一般粗重,他就像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风中残烛。

    墨忠几度想要开口,让楚河手下留人,可是,这样的话,他如何能说得出口。

    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京城那个高高在上的墨家,而不仅仅是他墨忠自己的意见。

    “墨家的声誉,如何能为了一个家奴而受损呢?”墨忠几乎肠子都悔青了,心中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痛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更何况,此时正值国主派人,秘密在南疆寻找龙殿新任殿主的关键时刻。

    上一任龙殿殿主,在商讨国事时,始终戴着一张面具。除了国主之外,无人能识其真容,如今先寻到龙殿新主人,便等同于墨家有了新力量的支持。

    想到这一点,墨忠才有些释然,他轻叹一声之后,流下几滴鳄鱼泪,悄然转身。这也等同于宣布了执事尊者的命运,已经无法挽回。

    下一秒......轰——一声巨响,执事尊者直接灰飞烟灭,消失在了空气中。

    楚河倒是很满意,直接吸取了执事尊者的真气,通过体内小周天的运转,再归入到丹田之中,他的真气一下子变得充沛无比。

    看到这一幕,最为惊惧的人非白家父子莫属。“儿子,你说得没错,那姓楚的就是一个魔鬼,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样的年纪,达到如此的高度!我们白家败得不冤!”

    这对白家父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到了黄河仍不死心,将一切的错都怪罪到楚河头上。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楚河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微微转身,目光如炬,定格在白家父子身上:“白无缺,若不是你白家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事情怎会弄到如此地步!”

    白无缺本以为墨忠的话,已经是他最终的命运归宿,如今楚河站出来再度发声,他只觉得五内俱焚,暗暗感到大事不妙。“楚先生,楚盟主,都是我白无缺的错,一切与白家其他人无关!”为了保住儿子白漠的命,白无缺不得不站出来,将一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楚河缓步走过去,一脚踩在白无缺的胸口上:“白无缺,你真的以为我是为了一己私利,想要对你动手吗?我为的是整个南疆的武林,他们被你骗了多少年!你欺骗了南疆武林多少年!”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白无缺自然不会承认,那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毒魂谷是断然不会出卖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