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身体比意识的反应更快,苏幼月已经到了喉头的那个名字还没有喊出来,就朝着男人急切跑去。

    “谢渊……”

    她曾经想过很多次,自己和谢渊分离多日以后再相见时自己的反应,她以为自己一定能激动地喊出男人的名字,谁料她才喊出来,就委屈得直哽咽。

    原本多日以来她对老天爷的怨言一瞬间消散殆尽,她想,老天爷对她还真是不薄,终于让她和谢渊重逢了。

    几乎是她跑过去的这一刻,远处还与两个人厮杀着的拓跋枭瞳孔倒竖,终于明白了什么,他简直愤怒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声音里是已经到达了临界点的疯劲,朝着苏幼月的背影厉声命令。

    “苏幼月……不准走!”

    苏幼月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直接冲到了谢渊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奶狗般在男人怀里蹭着:“谢渊,你怎么才来。”

    其实倒不是真的怪谢渊,而是委屈到了极点时,终于找到了可以全身心依赖信任撒娇的人,多日以来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宣泄。

    “对不起。”谢渊在她耳侧温声低语,“我来晚了,囡囡。”

    他每多说一个字,苏幼月的鼻子就多酸楚一分,一颗心像是冻进冰天雪地已久后,忽然被人捞了出来,暖得融化了,又酸又痒,此时此刻,她的天地之间,只剩下谢渊一人,哪里还听得到别人的声音。

    拓跋枭一边与两个难缠的暗卫厮杀,一边红着眼想要朝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冲过来。

    “苏幼月!”

    他的声音气急了、恨透了。

    “我命令你,不准走!听到了没有,你要是敢走,我就杀了你!”

    这声音犹如附骨之疽,跟随在苏幼月身边多日,此刻苏幼月回过神来,听到这道声音,立刻想起了先前一次次濒临死亡时的痛苦。

    她刚想攥紧拳头,手就被谢渊的大手给拉住了。

    男人冷冷地盯着拓跋枭,像是盯着一只疯狗。

    拓跋枭也的确像一条疯狗、野狗,浑然不顾身边两个还在与他缠斗的人,就想过来抢人。

    谢渊攥了下苏幼月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便摸向腰侧的长刀。

    帐篷外忽然四处喧嚣,火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