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蒋家四个儿子老四最混不吝,没想到他是最疼媳妇的。

    蒋春来对她也很好,但从没给她洗过衣服。

    “三嫂!”沈清荷朝陈粉霞笑了笑,拿着牙缸刷牙。

    这个年代牙膏是奢侈品,大多数人用牙粉,甚至有的直接用水刷牙。

    最常见的牙粉是东方红,纸质袋装,封面是个上升的小太阳。

    沈清荷沾了牙粉刷牙,瞥见蒋春林正在洗她的短袖,就想到新婚那晚,他急切的剥开她衣服的情景,小脸红得像是小番茄。

    嘶啦一声!

    蒋春林跟沈清荷都愣住了!

    蒋春林看着手里被他洗破的短袖,怔了几秒,然后继续洗。

    沈清荷心里哀叹,这个该死的祁青梅,把她写的要多惨有多惨,衣服都是便宜娘的衣服改的,面料都不知道穿多少年了自然不结实。

    她是被便宜娘绑来的,根本没给她带衣服,贺秀云就将她一身半旧的衣服给沈清荷换洗。

    蒋春林给她扯的布她还没做好衣服,手工缝制太慢了,要是有缝纫机就好了。

    等她赚了钱先还给蒋家,然后再买台缝纫机,她可以做衣服也可以做各种小包卖。

    正想着,面前多出一张五尺布票。

    沈清荷嘴角还挂着牙粉沫子,眼角还挂着眼屎,此刻瞪着看向蒋春林。

    “再给你扯些布裁剪衣服。”蒋春林见沈清荷没伸手接,将布票放在她脚边转身就走了。

    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挂着刚洗好的衣服,风一吹,水滴扬到沈清荷脸上令她一激灵。

    她将布票装进口袋里,脑中想的却不是再给自己剪裁衣服,而是想买些好看的零布头做小包。

    洗漱完,蒋家人都去上工了,沈清荷拿出本子撕下一张纸,给蒋春林写了一张借条。

    既然打定主意离开,她就不会再占蒋春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