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奎生皱了皱眉头。原本以为拿出龙虎山天师府的名头,他们就会乖乖让开,没想到林家的人态度这么强硬。

    真要对凡俗之人出手,就违犯了正一律,回去肯定要受处罚。

    可现在不动手,对方不肯让步,而那个李沐尘,却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不出现。

    毛奎生有点骑虎难下了。

    就听人群中有人说道:“毛道长,跟这种人废什么话,直接冲进去抓人就是了。堂堂天师府,难道还怕了一条豪门看家狗?”

    张道远听得直皱眉,把林蝉鸣比作看家狗,这话一说出来,今天是没有转圜余地了,林蝉鸣肯定是不可能妥协的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是一个驼背的老人,还是个瞎子,手里拄着根拐棍。

    张道远微微一愣,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是谁,自己好像没请过这样一个人啊。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把那人当作附近的散修好道之人,听说了此事来凑热闹的。

    果然,林蝉鸣大怒:“欺人太甚!”

    就一声喝,他一手训练的手下呼啦散开,各自站好了方位,前后进退,隐隐有阵法的痕迹。

    自从上次林少平事件后,林蝉鸣也开始向李沐尘学习更玄奥的功法,只不过他要守护林尚义,所以一直在北溪山庄。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他的功夫也很有长进,已隐隐突破了化劲。

    张道远是知道林蝉鸣的功夫的,要是不借助法宝,他也不是林蝉鸣的对手。不过今天有毛道长在,张道远自然不担心。

    只是从今以后,天星观和林家肯定是要结怨了。

    虽说林家已经没落,在袁家的打击之下,东山再起的可能性非常小,但好歹是禾城世家,张道远也不忍见其败亡。

    “毛道长,”张道远还是想争取一下,“我和林家的家主林尚义有几分交情,不如让我和林尚义谈谈,再做决断。”

    毛奎生也在犹豫,一旦和林蝉鸣动手,将来回天师府,免不了要去戒律堂接受惩罚,如果张道远能说通林家人交出李沐尘,那是最好。

    但他不肯就这样让步,丢了天师府的面子,说:“张道长,你太仁慈了,对这种不分好歹之人,无需这么仁慈的。正一道法,虽以清修为主,但也讲究当为则为。”

    张道远当然明白这是毛奎生在找台阶,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下,毛奎生一定会同一让他去见林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