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家事,小姐,而且在这世上……没人愿意做异类。”我尽力压下心头的不适,我还记得她让我教她,或许她真得不懂如何与人相处呢?就像那个凭借家中权势在学校作威作福的卡姆一样,或许他们的父母只负责创造他们,却拒绝耐心塑造他们。

    “让你伤心了,我很抱歉。”

    实话说我宁愿不要她的道歉,她明明才八岁的年纪,说气话来却老气横秋,比几十岁的大人还要叫人气愤。

    就比如她接下来的论断!

    “一个伤痕累累的孩子,哦,抱歉,我想用形象生动不死板的比喻手法你会更容易接受些,一只脆弱不堪的心碎兔子。”

    “我想你的比喻并不高明。”她方才的那句论断简直让我有一种当中赤*裸的尴尬,我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羞愧让我写不下去了,我还是把这段划掉吧。

    于是,沈祈灵就看到那一大段英文日记被错乱的线条划去,接下来续写的内容便跳过了两人一路的交谈,直接抵达了城邦外的一处港口。

    “老板,来两杯本店最有特色的酒水。”

    我简直不想评价,她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不仅是语言表达能力,就连行为举止也完全不像是个贵族女性。

    我和她手脚并用爬藤条下山的路上曾问过她,为什么别人称呼她为罗斯蒙德,但她却自我介绍自己为沈祈灵。

    我看得出来,这种问题对她来说貌似毫无意义,她其实并不想回答的,但她还是开口了,也许这就是她展示的改变的决心吧。

    “我的父亲姓沈,龙国人,我的母亲是帝斯曼家族的人,生活在英国,但其实多国混血,因为帝斯曼家族并不喜欢只和一个国家的人联姻,它就像一个病毒一样,喜欢扩散。”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告诉我她叫沈佑唯,是个化名,根据她的另一个化名司佑唯衍化而来,帝斯曼家族的人就喜欢这么干,他们甚至从‘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中选字给自己的后代取名,他们把这当成是一种过家家的游戏。”

    “当帝斯曼家族知道我的存在后,就给我拟了个名字——司雪琳,很土的名字对吧,我的父母也这么觉得,所以他们选择了反抗,给我起了个更土的名字。”

    实话说,她抨击自己的家族时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这就是我名字的由来。”我还记得她当时说出这句话时语气有多么不在乎。

    那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就好似面对恶龙时大义凛然的勇士,长剑在手,无所畏惧!

    我承认那时我开始对她改观了,至少她还没有让人厌恶到毫无优点的地步,直到她大咧咧坐到港口酒馆的吧台座椅上,高声向老板要了两杯酒水。

    她明明还没成年吧!

    我无法抑制住心中的冲动,我要告诉她,但她只是睨了我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