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鞑靼来犯的目的,只是为了劫掠,要看他们从何处退走。如今战事未休,言胜败尤尚早。”

    “呵呵。”

    程敏政苦笑。

    他听出来,李东阳这是没巴望西北将士有点好,或许兵败才更符合李东阳的利益。

    刘健也放下手头上的案牍,道:“此事容后再议,如今只是草草上了一份报捷的文书,陛下又不在京,谁知后续会有何变化?克勤你最近也多回来,这边的公务繁多,没必要留守在那边。”

    “好,知道了,知道了。”程敏政也只是在嘴上应承。

    把话带到之后,程敏政还是借口翰林院的事多离开,没有再管手头上的事。

    ……

    ……

    程敏政一走,李东阳重重将几份奏疏拍在桌上,心中压抑的情绪,好似也要在这一时间爆发。

    刘健道:“若一切转变如旧,那也就再没有转圜余地了。”

    李东阳面色阴沉道:“若现在找机会去把事给按下,还有机会吗?”

    “宾之,西北虽有大批的将官,但基本都不在你我控制之下,如今西北掌控军权的,基本已都是张秉宽栽培起来的人,这几年连几个传统勋臣都接连遭参劾而去职,若没什么变化,那也只有走极端最严酷一条。”

    刘健也是在告诉李东阳,若没什么办法,只能走物理铲除这一条途径。

    李东阳坐下来,有些失神,显然他还没从这次的事件“打击”中恢复过来。

    刘健以宽慰的口吻道:“如果欺软怕硬,只能让局面更坏,陛下如今虽宠信于张秉宽,却在很多事上也留有后手,那就找一些有担当的人,当做是不畏奸佞的勇者,让他们往前再顶一顶。”

    谁说皇帝不允许参劾张周,我们就不参劾了?

    就是让人一股脑往前冲,跟皇帝来个永不罢休。

    李东阳道:“最近朝中,非议张秉宽的人都少了很多。”

    刘健道:“他的起势,势必会让很多人断了前途,以往你府上多少门客拜访?如今又有多少?难道他们不担心自己的前程?张秉宽在朝中刻意回避与同僚往来,这既是他的强项,要保持跟臣僚的关系,不结党。但这也是他的弱势所在,没有结交,意味着没人会将他当成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