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如烟急切询问:“尔等究竟对其如何施为?”丁山正色视之,语重心长:“女娃休要胡思乱想,我丁氏兄弟行走世间,向来慈悲为怀,对待老弱妇孺,绝无半分加害之意,此乃我二人修道之底线。适才,仅于彼处闺房施以安神香,助其酣眠耳。”

    古如烟闻此言,悬心稍落,察觉陈凡拳势渐缓,森寒之意亦随之消散。

    丁海忽生疑窦:“丁山,雇主只言此屋独有一少年,现却多出一女子,该如何处置?需否一并擒拿?”丁山摇头叹道:“丁海,汝何时能开窍?雇主付银只求一子,岂会因多一人而增金?我等只需擒获榻上少年便是。”

    丁海拍额顿悟,却又复皱眉:“此事仍有蹊跷,雇主曾言少年身手不俗,然眼前此人气息奄奄,似命不久矣,丁山,莫非误入他处?”丁山面色一沉,驳斥道:“以吾多年历练,焉能迷途?且观此人面庞浮肿,肤色赤红,分明是修炼法门有误,导致走火入魔。”

    丁海恍然大悟,赞道:“丁山慧眼如炬,小弟佩服。”丁山傲然一笑:“行走修真界,眼观四海风云,耳辨八荒动静,此乃立身之本。”

    古如烟闻此对话,方知二人意在捉拿陈凡,心绪纷乱,暗忖:“陈凡何故招惹此等异人?”虽心生惧意,然忆及适才之事,胆气竟有增无减。她深吸一口气,毅然挡于陈凡身前,决意护其周全,厉声道:“尔等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掳生灵,我欲唤按察司前来,速速离去,否则……”

    陈凡身处漩涡中心,心中五味杂陈,古如烟之义举令他感动,却又担忧她因此涉险。一场仙凡交织的纠葛,就此拉开帷幕。

    丁山,此女性情忒是火爆,她横于前头,我实难动手,恐其遭误伤矣。丁海言道。

    “然也!吾观之,此女与榻上那位关系定然非浅,欲以言辞劝服,断无可能矣。”丁山沉吟道。

    “如此……如此又当如何是好?”丁海面露困惑。

    “嗯!且容吾思量一番……似唯有将其迷晕一途耳。”丁山决断道。

    “迷晕之法,果然妙哉!然吾该施几分力道?观其弱不禁风之态,吾恐稍有不慎,便将其伤重矣。若真至此境地,吾岂非违逆我辈修真者之戒律,归山之后,家母定要严惩于我矣。”丁海担忧不已。

    丁山以其狡黠之眼神扫视古如烟周身,徐言:“汝仅使一成之力,足矣令其昏迷,且绝无伤其根本之虞。”

    “善,吾听汝之。”丁海应声,遂振其短粗壮硕之臂膀,步步逼进。

    虽此二人身形矮小,然其双臂却异乎寻常之粗大,古如烟暗自揣度,彼等之臂,竟堪比自身之细腰矣。且臂肌盘结,青筋凸现,一眼望去,便知此双臂蕴含何等骇人之力。

    “尔……尔勿近前来,吾欲唤按察司也!”古如烟心慌意乱,虽早已握持传讯玉符在手,然神隐村地处偏远,传讯玉符竟无丝毫灵力波动,无法传讯求援。

    面对疾步逼近之丁海,她无奈掷出传讯玉符抵挡,再以身躯护住床榻之前。

    丁海身形微偏,轻易闪过飞来的传讯玉符,紧握铁拳,直朝古如烟轰击而去,虽仅使一成之力,却仍卷起一道劲风。

    古如烟面对那愈来愈近之拳影,紧闭双眸,决意以肉身硬接此击。

    旁侧之陈凡,一切皆历历在耳,奈何身躯仍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