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

    朱高煦心中疑惑,“蓝帅的坐骑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儿?好像妓寨里的娘们!”

    ”叫什么烈风长弓流星多顺口,叫夜狮子玉麒麟多好听,叫什么踏云夜照多有诗意?怎么叫这么个名儿?不伦不类的!”

    他朱高煦胯下的战马,叫黑龙驹。跟本朝开国忠武开平王常遇春骑的战马一个名儿,听着就威风。

    武人都是爱马之人,准确的说是视自己的坐骑为生命中一部分的人。好比唐太宗的昭陵六骏,那就是武人对战马爱意的最好写照。

    “胭脂?”

    朱高煦又看看蓝玉胯下,嘴歪眼斜哼哧瘪肚的瘦马,暗中撇嘴。

    “就算是母马,也忒磕碜了点儿。蓝帅打仗的本事旁人比不了,可是选战马.......”

    心中想着,拉着缰绳,让胯下黑龙驹离对方的胭脂稍微远些。

    一行人骑着马不快不慢的走着,渐渐出了京师地界。

    到了天色傍晚时分,蓝玉又做了一个让朱高煦分外不解的决定。

    他们没有去寻找可以给来往官员提供住宿的邮政驿管,也没有去住客栈。而是就在荒郊野外,随便搭建帐篷露宿扎营。

    江南的冬天,到了晚上也是寒风刺骨。

    随着风,篝火之中的火星四处飘散。

    朱高煦和蓝玉,围坐在火堆边,火苗上夹着一口铁锅,里面咕噜咕噜的煮着他们的晚餐。

    晚餐极其简单,就是酱菜和大饼加水那么一顿,半点荤腥都没有,且汤汁的颜色看起来跟屎差不多,看着就没任何食欲。

    他们选择的露营地,在一处山腰。朱高煦手下的兵,把所有的大车摆成一个圆圈,战马放在当中,弓箭长枪都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上。

    这是标准的随时准备夜间迎敌的做法,一旦发现敌情进可攻退可守。

    可朱高煦却发现,他手下人布置营地的时候,蓝玉手下的几位老兵有的隐藏在夜色中,有的则是去了山脚,沿着可以通上来的路,暗中布置陷阱埋上铁荆棘等。

    隐藏起来的是暗哨,弄陷阱时若有敌人摸上来就可能惊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