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雨冷笑,哑声道:“我赶去时,亲眼看见那个渔村里的孩子被绑在寨子大门口,连同其他百姓,被贼寇抓来当人质。除非是官兵瞎了…才看不见他们…”

    “当时火已经烧得猛烈,我无暇顾及其他,只能冲进去先把那个孩子救了。”

    林木榕心停片刻,慌道:“那么大的火,你一个冲进去?!”

    “再大的火又能怎么样呢,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烧死吗…?”

    “…”林木榕沉默。单小雨继续道:“我给那些人松绑,能跑的,呛了一鼻子灰,逃了出去。不能跑的,解了绳子依旧原地等死….”

    “就在我帮那个孩子解绳子时,屋顶已经被火焰笼罩,梁木全都变了形,一块块从上面砸下来,那个孩子看到我头顶有东西掉下来,想也不想一下,就一把把我推了出去,她力道大得惊人,我在外面看着她被掉下来的带着火的木头砸了脸,火焰像条游龙一般蹿上了她的脸……她在地上无助翻滚,最后力竭昏倒在地…”

    “我带她寻医,好不容易救回了她,却因这场意外让她左脸毁了容。”

    林木榕叹息,“能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你也别太自责…”

    “嘶…那这么说,那个黑甲女人就是你遇见的那个孩子?!”

    单小雨点头,脸上愈加忧愁:“我看她头发、眼珠都是墨黑色的,就给她取了个墨字,我一直叫她墨儿,那个黑甲女人绝对是她…错不了的。”

    “她腰上挂着的那个铃铛,是我给她的,在我与她分别时,她求我要的唯一件东西…”

    单小雨说了这一番话后很是疲惫,回忆那段往事,觉得处处让人心疼、窒息,那些瘠瘦的村民、奸邪的贼寇、虚伪的官兵,还有那个善良的苦命孩子…

    林木榕忽然问道:“那你有去打探过这孩子的家世吗?她亲人可还安在?”

    单小雨摇头,遗憾道:“我查过,渔村的人都说她是自己一个人到这的,那时候还没有贼寇侵扰,一户心善的人家收留了她,后来贼寇来扰,那户人家也死在了刀下,她就一个人勉强度日。”

    “我还听他们说,那孩子夜晚做梦的时候,会念叨话语,他们说那孩子是夺了她娘的命才降世的,是恶胎,因为她每晚都说着娘亲别死的语…”

    单小雨不屑道:“我从未听说过恶鬼投胎,不仅不报复伤害她的人,还为他们辩护。这般说辞,愚蠢至极。”

    “是,但她如今怎么又投入了李玥仪的麾下,还学了这么强的武功?”林木榕疑惑道。

    这才是困扰单小雨的地方,为什么两人再见时会是这样的身份?

    单小雨躲在林子里没有出声,她第一眼看见那个女人,认出她时,差点控制不了自己,为了不暴露,她强忍到狂风袭来,才借竹叶解决了黑衣人。

    林木榕也想到了那些人的死法,好奇地环视了下单小雨,惊讶道:“你不是没剑吗,那些人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