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做这个梦了呢?每次都像真的一样?

    不是早就发过誓了吗?

    怎么还能梦到她?

    这不特么的,叶公好龙吗?

    或者说,说一套做一套的舔狗?

    还是梦中的舔狗?

    每当梦到22岁当兵退伍那年,那个屈辱的日子,那个屈辱的时刻,秦卫东就免不了责怪自己。

    可那个令人无地自容的梦,就像是一个魔咒,总会冷不丁地出现在某个夜晚的睡眠中。

    还是那张挂满泪珠的俏生生的脸。

    梨花带雨?

    可梦中的那张脸却是那么的绝情:咱们分手吧……

    “我去!”

    ……

    “你们家的情况摆在那里,你大哥二十八九了,还说不上媳妇;你弟弟……唉,我也不说了,一家七口挤在那三间小破屋里,小宁要是嫁过去,你们住哪里啊?”

    万元户赵家装修一新,干净明亮的堂屋里,赵小宁的母亲张秀娟喋喋不休道,“本来指望着你能提干,咱小宁也能当回城里人,你俩也不用跟你家里人挤那三间小破屋了,可谁想……

    俺家小宁什么样的闺女,十里八村的,哪个说起来不竖大拇指?她是怎么对待你的?俺一家人又是怎么对待你的?你又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这可都是你自己不珍惜,是你自己造的孽,你可不能怪小宁,可不能怪我们……”

    每次看着准丈母娘张秀娟因为激动,嘴巴快速开合时,嘴角的那颗不停蠕动的,绿豆粒大小的痦子,秦卫东的脑子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随即,周围的事物,都会变得虚幻起来,包括梨花带雨的赵小宁,闷头抽烟一声不吭的准老丈人赵木升,眼神闪烁的大姨子赵小梅,低头看脚尖的未来姐夫秦海明。

    每当到了那个时候,秦卫东就会蓦然醒来,然后开始回忆梦境,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