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揉了揉额角,只觉着近日的事怎么这么多。

    赵氏又道:“月娘,我知道你是个善心人,可大嫂心气高,你多说几句,她反而觉得你不怀好心,何苦讨这坏人当。”

    “三嫂,我心里清楚,左右咱们快搬出去了,她就是看我再不顺眼,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只是大郎和晴姐叫了我那么多年的婶子,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能不心疼。”

    赵氏心也软了下来,“明日我们再去与娘说说。”

    上房那边气氛沉闷,碗筷落地声清晰可闻,赵老大八尺多高的汉子,眼圈泛红,脸上皮肉不断抽动,赵老头的烟杆没收任何力气直抽到他腿上,瞬间红肿一片。

    房内其余人皆不敢大声喘气。

    赵老大双拳紧握,如蛮牛一样的坐下,喘着粗气。

    赵老头连抽两大口旱烟,斟酌开口道:“这事确实是我和你娘没做对,让你挨了坏名声,上回老三掏了八两银子把家里的牛买了下来,这笔钱我就做主给大房了。”

    赵老三立刻道:“爹娘本来就是为了我跟老四才没有跟大哥过,这钱就应该我们来出,卖牛的钱大哥二哥平分。”

    赵老四装鹌鹑道:“三哥说的对。”

    赵老二不满道:“家里分家契书上写的明明白白,需要你们多出什么钱?这八两银子给大哥就行了。”

    赵老头瞪着两人,怒道:“你老子还没死呢?说的话就没人听了?”

    众人噤若寒蝉。

    他吩咐道:“老大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三人像霜打茄子一样,依次而出。

    赵老大是长子,赵老头给他留面子,等房门合上了才道:“老大,钱已经补给你了,剩下的等我和你娘死后,地跟家业自会交到大郎手上。”

    这句话简直杀人诛心,赵老大双膝跪地,发出沉闷巨响,他凄声喊道:“爹。”

    赵老头目光严厉的扫过他,“我活着一天,就还管一天,等我和你娘死了,成了一捧土,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大郎是我赵家长孙,你要是不想操心,就送来上房,我掏银钱,给我赵家相个好的长孙媳。”

    这一个无形的一巴掌扇的又重又狠,痛入骨髓,赵老大的脸趴在地上,嘴里吐不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