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也不知道她大嫂被灌了什么迷魂汤,非得要跟赵家说亲,家里那么有钱,说个什么样的闺女没有。

    如今可好,她好话说尽,人家还看不上!

    梅氏越想越气,对着那妇人冷笑出声,“你家一窝子的馋鬼懒货,扒着街上的乞儿都没人要。”

    话说的尖酸刻薄,直叫那妇人脸色乍青乍白,难堪的起身。

    她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笑一声,“嫁进来就两床被子,能是什么有钱人?嘴里吹的再好听也是装样。日子要真好过,咋过年连件新衣裳都不舍得买?这人啊!还是踏实过日子才好,别整日想着那没影的好事,到时被人戳穿,衣服都穿不上。”

    梅氏也冷笑起身,“我家日子过的再差也比你家好!家里猪吃的东西,你嚼的开心,活的跟畜生一样。”

    梅氏确实没说假话,不是她娘家有钱,是她娘家大哥有钱。

    在镇上开了一个棺材铺,年年有四五十两的利润,家里又打木器家具,一年也能挣个十几两。

    娘家这么富贵,她没沾上都是自己作的,婆婆爱嗟磨媳妇,她个小姑子也跟着掺和,整天火上浇油、仗势欺人,谁能不恨?

    她在村里名声也不好,又跟大嫂结仇,到了年纪根本嫁不出去,找了好几个媒婆才说到上通村来。

    后来大哥走了运道发家,她娘家大嫂捏着钱在她身上一文不发,谁说都没用,逢年过节更是不准侄子来姑姑家走动,明晃晃的说要断亲。

    一直到她前几天回娘家的时候才给了个好脸色,说想让她帮忙打听一下口风,赵家的晴姐有没有说人家,临走时还塞了五百文钱。

    这给她喜的不行,想着自己要是能把这桩婚事说成,能在中间拿多少好处啊!到时候再求大哥帮衬一下,把自家孩子也送过去学门手艺,还怕挣不到钱?

    她大嫂确实没什么歹心,人越往上走才晓得地位的重要,商人低贱,就想着找个秀才亲家抬高自家地位,免得被人瞧不起欺负。

    左打听右打听,不知道从谁的口里听说了赵家,三个读书人,还有桩好姻亲,听说是举人老爷!

    姑娘家境样貌也不差,再好不过的亲家了。

    她都把事都想好了,让自家小姑子去打听打听,到时自己好提着礼带着小子上门,一次不成就两次,只要心意到了,不怕人家不松口。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小姑子这么蠢,一次就坏事,她还在家满心欢喜的等着好事呢。

    杨氏心里起疑,跟赵氏聊了一路,“说不定梅家小子品行不好,在村里娶不到媳妇,才往外村找。”

    “也有可能身上有缺,到时有心瞒着我们,天高路远,这谁能晓得?”赵氏说的头头是道,“上回赵家村有家闺女就是这样被骗了,那媒婆把人夸的千好万好,两家人也见过面,结果嫁过去是个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