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见帮沈冬素换见客的衣裳时,沈冬素从镜子中发现,月见的眉越皱越深,手上的动作渐渐迟缓。

    不禁问道:“怎么了?你也在为阿沅姐担忧吗?”

    月见摇头,她知道王妃跟蔡沅姑娘感情很深,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劝阻,但沉思片刻后,她觉得做为王妃的贴身护卫,她应该劝阻。

    “王妃,属下觉得此事有点蹊跷,您还是别去见这个白师父,由属下先去见见她。”

    沈冬素停下手中正在梳头的动作,转头问她:“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月见正色道:“她拿来的信物,都太过简单和易得。不管是香囊还是信,都是旧物。”

    “王妃生下龙凤胎的消息,已经传遍北境,她不可能不知道。”

    “而她若是蔡姑娘的师父,自然视王妃如后辈亲友,但凡是个长辈上门,自然会带些给婴儿的礼物,或是欢喜恭贺。”

    “可这个人,表现得一点也不像长辈亲友上门,反而像是来要债的。”

    若是以前,月见肯定发现不了这些细节,但自从她私下成立了暗探机构,每天要查看的消息极多,对于人情往来,以及由一串小事推演背后的大事。

    这些能力,就像她照顾孩子的能力一样,进步极大。

    虽只是和上门的白师父匆匆一见,接过信物,就让她发现这么多问题。

    这话也提醒了沈冬素,在光州农村,家里有婴儿的,别说是亲友,就是陌生人听说了,也会恭贺一句。

    早期阿沅姐来的信中,可没少说起白师父,她是个和蔼可亲,但对教导又很严厉的师父。

    待阿沅姐亦徒亦女,两人一路从滇州游历到幽州,这一路最少也要半年。

    阿沅姐肯定没少跟她说起自己和小盼,这听多了,白师父心中自然对她极有好感。

    就像月见说的,视为小辈。更何况她又贵为王妃,是幽州之主,刚刚才办过孩子的满月宴。

    但凡略懂人情世故的长辈,上门就算空着手,也会先问两句孩子的事。

    而白师父上门,只递上信物,并未和护卫、管事多说一句话。态度略有倨傲,就像月见说的,好像来讨债的。

    她开始觉得是阿沅姐出了意外,可若真是如此,白师父应该是焦急,哪里还用人送信物,早就急切地催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