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狗激动地甩了大白鹅,跑到甲十八腿边蹭着缩成一团。

    沈冬素对甲十八轻声地道了句:“谢谢!”甲十八双目紧闭,似是没听到。

    推门进厨房,仲阳已经睡着了,她合衣躺到仲阳身边,闻着身下麦桔的清香味。

    听他说着梦话,念叨一句‘饺子真好吃’,又念叨一句‘我全背会了’。

    尔后翻个身又沉沉睡去,灶台的火早就熄了,但残存的草木灰还有余温,让破旧的厨房一点都不冷。

    沈冬素累了一天,很快也睡着了。

    睡前她没忘复盘一下找凶手的事,今天见冯文生,依旧没看出来什么异常。

    除了他和沈冬月,还有谁会想让自己死?

    不过,也许是冯文生特别会装,还是得找机会逼问他一回。

    半睡半醒中,她似乎听到蒋氏推开厨房的门,看一眼又关门走了。

    翌日一早,沈冬素是被仲阳喊醒的:“姐,你怎么睡在这?冷不冷?”

    天才蒙蒙亮,最多六点钟,蒋氏已经在扫院子,甲十八去挑村里的公用井里打井水。

    村里传来狗吠、鸡鸣以及捡粪人的咳嗽声。这是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时代。

    沈冬素轻叹一声,提醒自己要赶紧适应啊!看一眼身下的草窝,头发里插了好几根麦杆。

    当即做了决定,今天就算塘不挖,也得把木屋搭好!

    不论是跟蒋氏睡一张床,还是跟仲阳挤草窝,都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匆匆洗把脸,拿柳枝子和自制的薄荷膏擦牙,不论是牙粉、青盐还是牙刷,沈家……都没有。

    仲阳用不惯薄荷膏,在那龇牙咧嘴,刷完后嘴都合不上:“姐,好凉。”

    沈冬素失笑:“用习惯就好了,牙要好好刷,不然以后会牙痛。”

    早饭依旧是糙米粥,昨晚饺子面揉多了,蒋氏临睡前揉了块老酵面进去,早上刚好蒸馒头。